“在人們的刻板印象裡,福爾摩斯隻是個偵探,擅長調查案件;估計很少人知道你還是個博物學家。”林?微微頷首,對偵探先生的博識表示肯定。
“偵探也不是那麼好當的;一個沒有見識的偵探,如果都不理解自己看到了什麼東西,又怎麼尋找破案線索呢?”福爾摩斯頗有點自鳴得意的感覺,眼神一直飄向艾琳?艾德勒;就像一隻發情的孔雀,不斷在雌孔雀麵前開屏。
結果隻得到了一個艾琳女士一個白眼;對艾琳來說,你福爾摩斯的光屁股我都見過了,屏開得再漂亮又有什麼用?能遮得住後邊那光禿禿的屁股麼?
沒得到理想中的回應,偵探先生悻悻然:“所以,你們的主業實際上是考古?”
“不,當然不是。我不是說了嗎,那隻是一個用於保護艾琳女士生命安全的魔法,一個有點副作用的安保措施。”林?語焉不詳,故意給自己也倒上一杯酒,作勢向名偵探舉杯致意。
福爾摩斯渾然不覺其中陷阱,端起酒杯共飲,同時還問了一句:“什麼安保措施?彆拿魔法那一套來騙人。”
然後……“噗――這什麼鬼東西?”
林?笑嗬嗬放下酒杯,拿起艾琳之前用過的拆信刀,照著福爾摩斯胸口紮了下去。兩英寸長的刀鋒準確穿過肋骨間的間隙,刺入心臟,直沒至柄。
福爾摩斯怔怔看著自己胸口的刀柄,好半晌才自己伸手把刀子拔了出來。
彈了彈刀鋒,是真的;既結實又鋒利。
摸摸中刀的位置,確實是心臟,就算最專業的外科手術醫師來了,也不會找得更準了。
可胸前一滴血都沒有,甚至創口迅速恢複,轉眼就摸不到了。
福爾摩斯不信邪地拿刀子用力切割自己的手,結果讓他目瞪口呆;明明整根手指都被切下來了,卻不覺絲毫疼痛,也不見丁點血液。那根手指還隨著自己意念一屈一伸,朝斷口的位置爬回來。
撿起來往斷口上一接,很快手掌就重歸完整。
“這是……”
“安保措施,保護魔法。”林?隨手從桌上哪個蘋果丟了過去,“試試看。”
福爾摩斯張嘴一咬,“呸”地一聲又吐出來;“這簡直就像沙子。”
“沒錯,這就是魔法的副作用。不會受到外力致命傷害的同時,也無法再享受身為人類的一切感官刺激;包括但不限於食物、酒水。”
福爾摩斯目光複雜地打量著手中金幣,心有餘悸地問了句:“永久性的?”
“當然不是。”林?拿過金幣交到艾琳手裡,“但是想要解除也不那麼容易,因為唯一的解咒方式就是艾琳女士的血。也隻有她,能在保護魔法生效的情況下身體流血。”
這箱阿茲特克金幣來自《加勒比海盜》故事,正是給黑珍珠號船員帶來十數年生不如死詛咒的源頭。隻不過,當它和其他寶藏一起落入林?手中後,就被神力強行修改了詛咒內容,變成了受艾琳?艾德勒控製的某種“安保措施”。
拿著金幣出去辦事,除非遇到強大神明,否則絕不會有致命危險。甚至艾琳還能將這種效果當做福利,保護那些值得信任、擔當重要任務的部下。
將解咒的鑰匙設定為艾琳的血,自然也是為了保障金幣不被濫用,同時讓艾琳也多一份掌控部下的本錢。
看著艾琳沒好氣地在指尖隔開一道新口子,用鮮血塗抹金幣解除詛咒,福爾摩斯喃喃自語:“所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魔法?”
“歡迎來到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麵;”林?重新舉杯致意,“試試看?”
“很好,我感覺舌頭又活過來了。”福爾摩斯感歎著,特意給自己多灌了幾口酒,仔細體會失而複得的味覺;“來吧,仔細跟我說說魔法的事兒。”
林?搖了搖頭:“事實上,我不能對你透露任何與魔法有關的事情;剛才我已經涉嫌違法了。友情建議,你也不要在外邊嚷嚷魔法的事情,不然會有專門的人來處理你這樣的知情者;相信我,這個秘密太重大了,連麥考夫先生都保不住你。”
福爾摩斯的性格從來就是不信邪的,他瞪著眼睛說:“你成功勾起了我的興趣,老兄;我……我當……當然……不是那……那種……守不住……守秘密……”
說著說著,偵探先生又開始大舌頭;不過這回卻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喝醉了。隻見他搖搖晃晃,一個踉蹌仰頭就倒,正好倒在過來攙扶的艾琳懷裡。
“親……親愛的……這麼……看……你更……更漂亮了。”嘟囔著說完最後一句話,福爾摩斯眼睛一閉,埋頭在艾琳寬廣的胸懷中呼呼大睡。
“你對他做了什麼?”艾琳大驚。
“沒什麼,隻不過是把酒櫃裡的四分之一的酒濃縮之後,一次性融進了他的杯子裡。”林?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讓他一次喝完了四分之一個酒櫃?”艾琳花容失色;那麼多酒,彆說一個人,來頭牛都得醉趴下。
“彆擔心,我有分寸的。”林?安慰道,“以福爾摩斯先生的酒量,大約睡到明天早上就能行,應該還來得及趕上早餐。”
林?還恬不知恥地繼續為自己表功:“開心點,艾琳;有沒有覺得,福爾摩斯醉倒前的最後一句話,對你在雪山上的遺憾有所彌補?”
艾琳翻著白眼,如拖死豬般將福爾摩斯扔到沙發上。
“好吧,現在沒有不速之客打擾,讓我們說回正事。”林?悻悻然,“這幾個月的進展怎麼樣?我們的情報機構能夠在多大範圍內開始運轉了?”
艾琳一邊給福爾摩斯腦後墊上枕頭,一邊答道:“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糾正一個說法。這不是我們的情報機構,而是莫裡亞蒂的情報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