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觀想拳路與經絡繪圖,身後的人型血霧隨之徐徐舞動拳腳。
不比他先前本人上陣,為保證心神專一,血霧出拳收拳調轉勁力皆非常之輕緩,慢動作也似。
但偏就是這樣看似輕飄飄的拳腳功夫,血霧滾沸,把吳用刺激的渾身血脈賁張,好不爽利。
如此以形“練拳”也不知多久,一股疲累從四肢百骸如潮水般湧來。
他停止觀想,身後的人型血霧逐漸散去,歸複成迷蒙的血霧縈繞在他身周,再又徐徐鑽回他毛孔內。
一絲一絲的血霧仿似散發著紅光的螢火蟲,一隻一隻,一隻一隻,直至最後一丁星點,儘數回了吳用的體內。
異象儘消,歸作平常。
吳用端坐感悟了一陣,平複氣血的湧動,爾後悄然睜眼,長長舒出一口氣。
他看了眼自己的雙手,捏緊拳頭,瞬間感覺到十指與掌心爆發出一股巨力。
尤其當他一運起全部念頭至指掌,青筋暴凸,血管泵起,小臂處的血液好似被催動彙攏,猛往發力的指尖末端衝去,本就攥緊得沒有一絲空隙的拳頭越發瓷實。
他攤開手掌,啪一聲拍到地上,一個掌印霍然出現,再在山地青石上起勁一抓——五個淺淺的手指頭印清晰可見。
再試著半蹲,腳掌與十趾發力,一如小臂處變化,兩條大小腿裡的血液直往腳底板灌去,仿若兩根精鋼長棍“篤”的一聲搗在地上——整個人平地躍起快丈許多高。
吳用愣了一下,看著遠離自己的地麵,一時間難以保持平衡,腰間不自覺繃緊發力。
“啪嗒”一聲,雙腳腳尖落地,再才腳跟著陸,輕輕鬆鬆卸去墜力,人飄然落地,好不灑逸。
“這才多久,我就能有如此本事?”他驚愣了一陣,旋即大喜過望,又複蹦躂幾次,雙腿與裝了彈簧也似,最高能一躍甚而能至近兩丈許高。
玩鬨了一陣,恰天色放明,層巒疊嶂間雲嵐儘散,山河儘收入眼。
“咕嚕嚕……”
吳用深吸一氣,稍稍放空腦袋,鬆了精神,五臟廟宇便複又發起祭祀請求。
“玄虛子老師說一旦開始修煉,我便得多吃,還說會為我準備肉食……”
“慢說淬煉氣血是一種消耗,就連打拳本身也是消耗精力體魄的,唯有多吃方能夠儘快補足消耗。”
他看了眼天光,稍加思索,趁著朝日晨暉,喚了一頭大雀兒,便往南麵一座叫做“煙嫋峰”的山頭飛去。
“等不急了,我很餓得慌緊,早點送來得辰正,到那會兒我說不得已經餓死了,還是自去煙嫋峰拿吃的罷!”
吳用坐在雀兒身上,四下觀望,“可惜不見鶴一,這懶家夥約莫還在夢裡。”
他自說自話,又因修為有進,胸中爽利,兀自開心傻笑道:“夢到覃箐師姐那個弗萊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