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看你小子也是白長個大個子,等會你去騾車隊,跟著你富貴叔趕騾車。”
一聽到劉隊長派給自己的活是趕騾車,劉宸立馬來了精神,笑著連忙點頭。
這個活好,輕鬆不累,工分也不少的,這可是人人都想搶著乾的活呢。隻要不再用鐮刀割麥子,派什麼活都好。
劉塘生產隊本就不大,百來口人,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去隊長會計出納外,還有保管,負責生產隊裡的生產工具和糧食大權,還有小組長,飼養員,車馬館,機井手等人員。
這時候沒有農業機械,春耕秋收全手工,運輸工具主要靠牲口。每個小隊有二輛大騾車和幾輛排子車,大騾車一般由三匹騾馬拉車,排子車由單驢和牛架拉。
“富貴叔,劉隊長讓我和你一組,讓你教我趕騾車,打場。”
其他社員把麥子放到了騾車上麵,劉宸拉著騾兒往前去。
劉富貴是隊裡的老光棍,四十多歲,常年勞作,加上營養不良,乾枯瘦弱,像五六十的一樣。以前鬨饑荒的時候娶了個媳婦,可惜媳婦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
他聽說劉宸救了二牛媳婦的命,說不準當時要是劉宸在,也能把自己的媳婦救活呢。他不由自主對劉宸格外親點。
一些婦女把麥子捆綁在了車上,劉宸拉著車子往打穀場方向走去。
看著劉宸細皮嫩肉的,想著這小子的機靈勁,也不是個笨人,應該也不難教。
劉富貴把大騾車支撐好,先牽出主轅騾子,綁圍脖,再一根繩子拴在嘴巴上,這是防止牲口踢咬不聽話的。再把騾子倒退吆喝著趕進車轅,上好夾板套,放好馬鞍和拖帶,然後再去掉支撐,綁結實騾子的肚帶,最後左右套好幫套。
一係列的動作完畢以後,劉富貴又教劉宸一些和牲**流的“官方語言”,喝牲口上路往前喊“駕駕”,停住喊“籲籲”,向左“噠噠”,向右喊“哦哦”。
記住這些以後,劉宸接過劉富貴手裡兩米長的鞭子。鞭子往後一甩,用力往前一打,嘴裡大聲喊著“駕駕”。
騾子站著一動不動,劉宸懵、逼啦,這騾子怎麼不聽話,一動不動。
看著劉宸甩鞭子的力度,劉富貴笑了起來,
“俺的乖乖,你倒是用力啊,大小子像個娘們一樣,吃奶的勁用上。”
重新握緊鞭子,往後一甩,用力往前打在騾子的身上,大聲喊道“駕駕”。被打的疼啦,騾子往前麵走去。
這就走了,還是很簡單的啊。還是這活輕鬆,劉宸心裡美美的。
大家很快把麥子拉到了打穀場,倒在了場上。麥子到場後,有幾個社員用叉子攤開晾曬,時值烈日當頭,趁天好,來回挑翻幾次,就可以用石滾打場脫粒啦。
“好了,你去把石滾推來。”
劉富貴現在要教劉宸打場。
嘗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石滾子,都是青石做的,圓柱體、有石滾眼。
劉宸把石滾滾過來,劉富貴把四四方方的木架子拿來,用繩子綁好。
“站著看什麼,快去把騾子牽來。”
劉宸牽來騾子,這牲口是公驢和母馬的雜交物,不能生育。但是騾子好處就是能乾靈活。春耕秋收,拉駝騎,可是沒少出力。
套好以後,劉富貴把繩子交給劉宸。剛開始還以為和剛才一樣簡單呢,誰知道這會騾子不乾啦。
“籲籲”
第一次前騾子,劉宸還是有點興奮的,可是真正做起來就不一樣了,一直跟著騾子後麵跑,累的氣喘籲籲。
“俺的個孩來,你跟著這畜生傻跑什麼?快點撒手。”劉富貴坐在旁邊吸了一口煙鍋子,搖著頭喊道。
劉宸緊緊的拉著騾子,不敢撒手,就怕一撒手,騾子撞上自己,自己的小身板,根本不是騾子的對手啊。
劉富貴一把拉住騾子,“籲籲”的叫停。
俗話說的好啊,當麵鼓,對麵鑼,得罪了隊長派孬活,得罪了會計用筆戳,得罪了保管壓秤砣,得罪了大隊長沒法活。
要不是看著他救了二牛媳婦的命,劉隊長能把這打場的好活派給他,這可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活。多少人想學沒有機會學呢。劉宸接過富貴叔的鞭子和繩子,硬著頭皮趕騾子了。學著富貴叔的樣子,鞭子抽在騾子身上,嘴裡喊著“駕駕”。
劉富貴再次演示了一遍,劉宸仔細觀察著,又接過牽騾子的繩。
慢慢的好多了,熟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