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劉宸頭有點暈,昨晚自己乾了一瓶白酒,他也不知道怎麼喝的,好像還做著美夢呢,做著做著就睡著了。
“你小子也真能睡,這都幾點了?你昨晚一個人把一瓶白酒乾了。”
一瓶講來也沒有多少,不就是一斤嗎,可是自己怎麼醉的他也不知道。
“小東呢?怎麼就你一個?”
“哎,那個重色輕友的家夥,和你四姐去打豬草去了,還把收音機拿走了。”
劉宸一聽和四姐一起去打豬草,關鍵還把收音機帶著了,這是去幽會的節奏啊,這兩人好事將近啦。
張言軍苦著臉,你說兩個人去幽會就去唄,還把收音機給拿走了,你說氣人不?
劉宸心裡彆提多高興了,這兩人要是真成了也好,父母一直希望四姐早點成家,這下有進展啊。
四姐一直在隊裡都是勞動模範,為人善良,勤勤懇懇,雖然在隊裡數年齡大的,一般如她一般的年齡早都結婚了,孩子都打醬油啦。
曾經也有好多人來相看,可是不是人家看不上她,就是她相不中人家,最後到了這般年齡。
這個年齡在2022年根本不算什麼,三十多歲沒結婚的大有人在,但是在這個普遍結婚都早的時代,背後的指指點點也是不少的。
四姐的脾氣好,無論彆人怎麼說她,她都是會心一笑,總是喜歡重複那句,“嘴生在彆人嘴上,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管不了彆人。既然阻止不了,那還不如會心一笑呢。”
“我告訴你,今天你四姐還好生打扮一番,還彆說,真挺好看。”
四姐本來長的還行,五官端正,就是黑了些,這個年代的人都不白,整天上工乾活,能白才怪。
劉宸剛來的時候四姐的臉是蠟黃的,頭發毛躁。劉宸來了以後,吃的好多了,營養跟上了,人自然也就胖了一些。
四姐的骨子裡和彆的女孩子不一樣,雖然一天的學沒有上過,但是她卻有自己的選擇和決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誰說也沒用。他的精神追求和彆人不一樣。她渴望被愛,更渴望的是相親相愛,不能如願,她願一直等。
四姐的春天終於來了。
四姐能夠感知張小東對她的情,但是她不敢,也很自卑,畢竟人家可是糧站的質檢員,又是讀過書的人。現在能夠敞開心扉,真是一件難能可貴的事情。
這邊張小東騎車帶著有娣來到了南山這邊,這邊的山一般來的人很好,他們就是想找個不被人打擾的地方。
有娣坐在車上,挎著竹筐,收音機放在了裡麵。另一隻手抓著張小東的衣服,麵帶微笑,但是一臉害羞的模樣。
到了山腳下,把自行車鎖上,兩個人往山上麵走去。
上山的風景宜人,山風清清,清澈的山水潺潺的往遠處流去,蜿蜒的山路被雜草覆蓋,已經分不清腳下的路。五六隻花蝴蝶在黃色的野花上麵安詳的飛著,清新的空氣隨風襲來。
有娣整個人都是斂聲屏氣的等待著張小東說出那句話。
張小東提著竹筐,另一隻手拿出來,在額頭上擦了一下汗水,手放下又再次緊緊的握拳,他要說出那句話,那句憋在心裡已久的話。
張小東轉身,看見有娣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四目相對,竟無言以對。
此時的有娣比過去任何時候都好看,玲瓏有致的身材像花兒一樣美麗,淡黃色的的確良的襯衫,乾淨的藍褲子,嶄新的勞保鞋,微微上揚的臉,還有那長長的大辮子。
張小東沉醉了,越看越好看。
此時的有娣內心就像被燒開的水一樣,沸騰翻滾著,即使張小東什麼也沒說,但是她也能感覺到張小東的喜歡。就這樣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有娣陷入深深的幸福當中。
張小東再次閉上眼睛,握緊拳頭。今天一定要大聲的說出來。
調整了呼吸,握緊拳頭,張小東感覺渾身直冒汗,鼓起勇氣,閉上眼睛,大聲的說道:“劉有娣,我喜歡你,做我媳婦吧。”
血“轟”一下子衝上了劉有娣的頭,嘴巴大張,眼睛直直的望著張小東,兩隻手不知所措,緊緊的拽著衣角,胸口像大火燒一般。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沸騰,都是燃燒。
雖然早已經準備好了張小東的表白,但是真正來臨的時候,她還是感覺不可思議。心裡有驚訝、好奇、喜悅、幸福。。。
有娣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微笑著,害羞的低下了頭,臉頰紅得像傍晚的晚霞一樣。
“怎樣?你倒是說話啊。”
張小東看著有娣低頭不語,實在忍不住了,再次焦急的問道。
“俺願意。”
張小東聽完這三個字,把竹筐放在地上,雙手握拳,用力的往下壓,而後又蹲下來,胡亂的撕扯地上的雜草,嘴角不停的笑著。激動的什麼話也說不上來。
突然站起來,胡亂的在口袋裡亂摸,找出一支煙,“啪”的點燃,放在嘴裡,用力的吸了一口。又把煙放到食指和中指中間夾著,伸頭對著遠方大聲的喊道“有娣,我喜歡你。”
有娣的臉紅得像熟透的紅蘋果一樣,她什麼時候收到這樣濃烈的愛,一時之間難以招架。
拿起竹筐裡的鐮刀,彎腰,胡亂的割草。
有娣在前麵割草,張小東在後麵把草放在一起。
有娣一轉身,隻見張小東站在後麵,手裡還拿著草。
張小東把草放下,一把把有娣的鐮刀扔在了地上,把有娣扶正,又把有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