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劉宸幾個又采摘了些蘑菇,很快波英就快到家了。
波英就不跟著一起去了,她把東西交給劉宸幾個,自己則回家了。
幾個人繼續往前走,又走了幾個小時,到了山腳下,坐上了馬車,幾個人往縣城走去。
當最後一絲餘暉灑儘最後的瀟灑,陽光吐儘最後一口濁氣。縣城馬路沐浴在餘暉的彩霞中,清風徐徐,吹來陣陣泥土的香氣,天邊的落日泛起紫紅的餘暉,散發出橘紅色的火光燃起天邊的晚霞,使人心曠神怡,更覺夕陽無限好。
很快,馬車到了縣城。
這是孔爺爺第一次進城,道路變寬了,茅草房也有,但是更多的是磚瓦房,自行車多了起來,馬車、驢車也有不少。行人匆匆,但是腳上卻洋溢著笑容。這個年代,雖然經濟條件有限,但是人人過得沒有壓力,幸福指數高。
孔雲祥的心裡七上八下的,看著臉色有點不對,劉宸還以為他長途跋涉辛苦的,走到其身邊說道:“爺爺,您沒事吧?再堅持一會,快到了。”
爺爺點點頭,心裡更緊張了,滿臉是汗。
越離心上人越近,他的心裡就越害怕和緊張。那麼多年沒見了,再次相見,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心酸和難過。
轉了幾個彎,拐了幾個胡同,很快的就到了王雄家了。
站在大門口,孔爺爺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身上全濕透了,一是趕路趕的,二是心裡緊張的。
“爺爺,到了,奶奶就在裡麵。”王雄看著孔爺爺說道。
爺爺點了點頭,握緊拳頭,想以此來緩解一下心情。
王雄開門,此時的王鷹坐在院子裡編竹編,看見大家回來了,拄著拐杖站了起來,望著瑟瑟發抖的孔爺爺笑著說道:“你們來了,都請進吧。”
王雄已經把王鷹的事和孔爺爺說了,家裡的情況也都說了。
“孩子,你受苦了。”孔爺爺走到王鷹身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為人民服務,不苦。”王鷹笑著說道。
王雄幾個把東西放到了客廳的八仙桌上,又把孔爺爺手裡的東西接過去。這東西背的多,還挺累的呢。
“奶奶,爺爺來了,爺爺來了。”
顧婉君早已跑到奶奶的房間了,拿了枕頭靠在奶奶的身後。
奶奶激動的望著顧婉君,手抖動厲害,心跳加快,不停地望著外邊。
今天的奶奶可是精心打扮了,頭發梳得光滑,一絲亂發也沒有,衣服也換了乾淨的,雖然有補丁,可是乾淨整潔。
“爺爺,進來吧,奶奶等你呢。”
這邊王雄把門打開,劉宸幾個跟著爺爺後麵,就等著爺爺進去。
爺爺突然站住了,整理一下衣服,望著幾個孩子,堅定的往奶奶的房間走去。
爺爺站住,看到床上的心上人,那個讓他魂牽夢繞多年的她。
兩人四目相對,卻無隻言片語,爺爺手緊緊的攥拳,奶奶瞪著眼睛看著這個曾經那個帥的人,如今也這般蒼老了。
兩人深情的望著彼此,竟一時語塞,無語凝噎...
隻見爺爺一雙炙熱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奶奶,久久也不願挪開一秒,上揚的嘴角和仿佛要放飛的眉毛無法掩飾地訴說著此刻爺爺激動而欣喜的心情。
闊彆多麼,從青絲分開,轉眼已到白發。
此刻的奶奶就在眼前,雖然離自己最近,兩人就那樣站著,仿佛隔著一條鴻溝。
爺爺抬手撓了撓沒有幾根頭發的頭,奶奶則緊緊地攥著杯子,眼睛卻盯著爺爺,一秒都不想挪開。
“爺爺,去啊,快去啊。”顧婉君實在忍不住了,直推著爺爺養奶奶麵前去。
爺爺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心上人的前邊,淚水早已流滿了臉龐。
走過去,緊緊地握著奶奶的手,深情地凝望著,哭得聲音更大了,像個孩子一般。
此時的奶奶緊緊地攥著爺爺的手,昂頭望著,兩行淚順著滿是皺紋的臉上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