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阿辰啊,你可把自己害苦了,自己今年還慶幸呢,終於不用逼著自己上去唱了,這怎麼又要自己上去了,命苦啊。”劉文武在心裡小聲滴咕著。
“文武啊,你好好練,到時候要是拿獎了,哦,算了吧,拿獎就算了,今年你要是沒有緊張,整首歌唱完了,咱們隊不是倒數第一,俺給你算100個工分。”劉隊長把煙袋杆子拿在手裡說道。
“100個工分,天哪,那可是不少呢,成年男人一天上工,累死累活的,一天才12個工分,這100個工分,那可是要乾**天呢,這不就是上去動動嘴皮嗎?這也太好了。”劉文武的母親趙氏笑著說道。
“劉隊長啊,您放心好了,俺今天會監督娃蛋啊,俺讓他好好練,明天上去一定不緊張。”趙氏笑得像老菊花一樣。
邊上的劉文武都著嘴,自己真的不想上去,儘管100工分挺吸引人,但是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清楚,隻要看見人,臉紅心跳緊張的不行,手心出汗,嚴重了全身顫抖,腿都直打哆嗦,彆說是記住詞了,當時的自己真的想回家,隻想回家。
“阿媽,俺不行,俺不想參加。”劉文武拉了拉趙氏的衣角。
“完蛋玩意,這可是100工分啊,這萬一獲獎了,那公社可是會給獎勵的,去年第一名的獎勵,那可是肉、棉花和布匹,那可都是好東西呢。”趙氏像倒豆子一樣的說著。
“文武啊,今年隻要你唱完全了,得獎了,彆說是公社獎勵你了,隊裡也會給你重重的獎勵的。”
劉文武真的不想上去唱,畢竟這幾年都是這樣的,自己在隊裡唱的很好,但是一到公社表演,自己就害怕,就緊張,每次都唱不全。
“劉隊長,俺……俺真的害怕。”
“完蛋玩意,害怕個鳥毛啊,你就給俺好好練就行了,要是阿辰那小子回來了,明天讓他上去,要是沒回來,你就上。”劉隊長語氣放大了,他最是見不得扭扭捏捏的人了,尤其是男人。
劉隊長叼著煙,氣呼呼的再次往劉辰家走去。
這邊劉辰載著顧婉君和邊肖麗轟隆隆的往隊裡趕著,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全然不知隊裡劉隊長的焦急萬分。
“孩他爹,怎麼辦啊?阿辰要是回不來怎麼辦啊?劉隊長肯定不會放過他的,俺害怕。”王牡丹望著丈夫說道。
“俺怎麼知道?這個小子也真的該打,這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怎麼還不回來啊?”劉解放望著門口的方向,盼望著阿辰快點回來。
“俺可不管,阿辰可是俺的兒子,這劉隊長要是真的把俺兒子打成什麼樣的,或者是不讓俺兒子進隊裡,俺也就不活了。”王牡丹說著說著,居然哭了起來。
“哎呀,女人就是麻煩,就知道哭,哭能解決就什麼問題?這才幾點啊,說不準下去兒子就回來了,再說了,這小子練習了那麼多天,俺就感覺他唱的不錯了,要是晚上回來了,能參加不是行了。劉隊長雖然嚴肅,但是他什麼時候真的打過阿辰,更彆說把他的腿打斷,不讓他進隊了,現在阿辰可是全隊的希望,劉隊長疼還來不及呢,更彆說不要他了。”劉解放一下子說了很多,直說的口水四濺。
“隊,孩他爹,你說的對,就是這個樣子的,還彆說,現在娃蛋不僅僅是隊裡的希望,那還是整個公社的希望呢,彆說劉隊長不要了,那張書記和蔡大隊長也不會同意呢,俺娃能耐著呢。”王牡丹自己勸自己起來。
“可不是嗎?你說你流什麼眼水的?娃蛋可是在整個公社都是有名的呢,公社的牆上都是俺家娃蛋畫的年畫呢,劉隊長要是不要他了,有太多的生產隊想要呢,那可是俺們隊的損失啊。”劉解放抽著煙袋杆子說道。
“是啊,李家寨、小王莊好幾個隊都現在俺們隊出了個娃蛋呢,劉隊長可是不會放手的。”王牡丹再次說著,越說越感覺兒子劉隊長隻是說說氣話了。
“解放,這小子回來了沒有?”劉隊長邁著沉重的步伐,叼著煙袋杆子,氣呼呼地又來了。
“劉隊長,來,先喝點茶,他還沒回來呢,不過,這才十來點,阿辰平時練習的有那些,下午回來也不晚的。”劉解放連忙站起來望著劉隊長說道。
“彆說是下午了,就是晚上回來也行,隻要這小子今晚回來,不要耽誤明天的表演就行,要是這小子回不來,看俺回來不打斷他的腿。”
“劉隊長,消消氣,這小子就是愛玩點,其他的還行,你看看,這又是他畫的年畫。”
王牡丹剛才就把劉辰前段時間畫的年畫拿出來了,這給劉隊長看,生怕劉辰耽誤了表演,劉隊長真的死命打他,這萬一打殘了,那怎麼行?
劉隊長望著劉辰畫的年畫,還彆說,這小子畫畫真的是一把好手呢,這裡麵畫的可是人物、風景,那像真的一樣,栩栩如生,妙筆生花。
算了吧,這小子也不是一點優點沒有的,這畫畫真的不錯,在公社那都是響當當的,就連張書記都誇獎呢,自己生氣歸生氣,打就算了吧,教育幾句是有的。
王牡丹看著劉隊長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她也放心了,萬一兒子明天沒有參加,她也給兒子爭取了不被打的機會了。
這邊劉辰載著顧婉君和邊肖麗轟隆隆的往隊裡趕去,幾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天,時不時的還哼著黃梅戲,彆說多開心了,全然不知隊裡劉隊長幾人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