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裡克的腿受了傷,正一瘸一拐地跟在杜丘生後麵。道爾攙扶著他,分擔了一部分他的重量。
阿拉裡克的身體非常虛弱,他流了很多血,又被淩遲術折磨,他還能動起來已經是意誌力超絕了。
但是疲憊的肉體下是火熱的心跳。他看著前方不緊不慢走著的顧問先生,他竟然有幸親眼見到顧問先生,而且還目睹了他是如何一擊秒殺了五個一二環法師,直接廢了一個三環法師……
甚至禁法法環都對他沒有作用,顧問先生起碼是六環法師!
那六柄懸浮在顧問先生背後的劍,好帥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法術。
阿拉裡克從未如此開心,因為有顧問先生在,戰線至少有了和冬塔叫板的資本,畢竟偌大的冬塔也就隻有四個六環法師……
不過……阿拉裡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禁法法環,不知道顧問先生為什麼不當場殺了那個三環法師,而是任由其逃竄。雖然從那幾個冬塔走狗的屍體上撿了幾根法杖,但是不能用法術的話,待會該怎麼幫上顧問先生的忙呢?
此時三人的手腕上,禁法法環還在緩緩旋轉著。隨著法環的旋轉,法術的輝光穩定地在收放,仿佛在呼吸。
杜丘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他能夠看到一道線,一頭連接在手上的禁法法環裡,一頭延伸到牆壁中。
非常高明的設計,看來冬塔已經掌握了在建築裡布置廣域法陣的技術。達利安宅邸裡的法術監測法陣,鐵獄裡的法陣,都是如此。鐵獄裡的這個法陣似乎能夠儲存大法師的法術,並且由法陣源源不斷地提供法力,隻要不走出這座囚牢,這個法術就會繼續維持,直到力源耗儘。
不過……杜丘生不再低頭研究禁法法環……這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禁法法環是“法術”。
“法術”無法乾涉他的“道術”。
想必道爾和那個叫阿拉裡克的小年輕已經把他當做什麼高環法師了吧……
杜丘生稍微有點頭疼。顧問先生其實會使用道術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
這也是他的最大底牌。
就算現在道爾他們沒有懷疑,他也不敢冒這個風險。
目前來說,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總會有辦法的。
杜丘生背後的飛劍仿佛在回應他,輕輕地在顫動。
——
該死該死該死!
深紅怎麼可能有六環法師!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阿爾潘眼前一陣陣發黑。他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往前去。
那個惡鬼一樣的男人向他揮出劍的時候,他嚇得簡直要尿了褲子。
但是作為溫塔家族的法師,長久以來的訓練讓他在危急關頭做出了最理智的選擇。
絕對不能往外跑!即使通往出口的路上還有很多冬塔法師在駐守,也沒有人可以擋得住一個六環法師!
因此他選擇了審訊室的另一扇門,因為那是他唯一的希望。
這扇門通向一個隱秘的位置,隻有阿爾潘和他的親信知道的位置。
那裡收容著“某個東西”。
阿爾潘奉命來到這裡,就是為了看守那個東西。
三大次席家族之一,高貴的溫塔家族,派它的家傳法師來到一個監獄,隻為看守這個東西。
更匪夷所思的是,阿爾潘完全不知道那是什麼。
但是阿爾潘清楚一點。
那個東西……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