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可惜杜丘生的秘密過於深沉……比她想得還要深沉。
劍蘭看他依然沒有任何表示,也猜到了最後的結果。
那雙靈動的眼睛避開了杜丘生的目光。她戴著黑手套的手撚起了一撮銀發,一圈圈纏繞在手指上。
她有些許困惑。
深紅解放戰線是一個多弗城“棄民”組合的反抗組織。
這裡麵的人的不是對冬塔有深仇大恨,就是走投無路隻能選擇反抗。
深紅依靠著對冬塔的仇恨,和一個“飽受壓迫的普通人也能生活在陽光下的未來”凝聚著人心。
顧問……是一個異類。他加入深紅的動機不明,但卻像一個勞模一樣完美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任務。
直到今天,深紅撞見他潛入刺殺冬塔法師的私下行動,劍蘭才確定了他和深紅的人沒有太大的不同。
冬塔手上都有他們的血債。
但是一番交涉下來,對方還是執意要和深紅分道揚鑣。
一定……一定有什麼彆的原因。
劍蘭是一個成熟的領導,是一個時刻處於危險之中的“恐怖組織”的首領。她很懂得什麼時候用什麼招數。
所以她選擇拖,直到……她找到對方真正的需求。
隻要是她能給出的,她一定要不遺餘力地把這個男人抓在手中。
“顧問先生不必現在答複我……我們還有時間。更重要的是,”劍蘭看了一眼腳下的人,“我們腳下這位,顧問先生打算如何處理?”
“我要親自審問他。”
“那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現在我們正在前往深紅的據點,一個安全的地方,可以給你很多安靜的時間可以審問沃恩。
“你知道顧問這個符號對於深紅的戰士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即使你想要脫離深紅,也請在那之前露個麵……
“讓大家看到深紅的光……是什麼樣子。”
——
馬車駛入了多弗城的一個廢棄法器工廠。
自從多弗城的雪石礦藏枯竭、眾多礦山倒閉、礦工淪為無業遊民,曾經盛極一時的法器業就衰敗了下去。
許多工廠倒閉,隻剩還有可以從其他地區和彆的法師塔進口礦石的工廠還在運轉。
以及一些少數和超凡材料無關的工廠還能開辦,因為普通人的生活還依靠它們。
因此廢棄的廠址很多,隻是杜丘生沒想到劍蘭居然敢選擇一個離冬塔如此之近的位置。
燈下黑……杜丘生腦子裡閃過這句話。
他們從馬車上下來,走過漆黑的工廠廠房。直到來到深處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而杜丘生早就發現了這裡的異常——瑩瑩光芒布滿了這一個小角落。這裡有一個法陣。
劍蘭首先是施法解除了法陣的警戒狀態,然後在腳邊的活板門上叩擊。
噠——嗒嗒嗒——噠噠——噠——
布滿灰塵的地麵上根本看不出來還有一個活板門……但是此刻它被打開了,有人解除了下麵的鎖。
看起來纖細的劍蘭單手就拉起了沉重的活板門,然後率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