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丘生遲疑了一下,將手中的液態法力一飲而儘。
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心臟旁的什麼地方被一股狂暴的力量衝開了。
巨量的法力在他的靈魂裡迅速開辟了一個池子。
法力不停地灌滿這個池子,然後又順著這具靈魂態的皮膚散逸出去,接著再次拓寬杜丘生的法力池。
如此往複,直到他的法力池變得穩固,這一口茶的法力也漸漸沉靜,安穩地躺在他的法力池裡。
杜丘生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隻聽到了法神最後的話。
“我的‘圖書館’也向你全部開放,想要什麼法術就拿去吧。
“要快一點,快一點變成強大的法師。
“‘魔’,已經在你身邊了……”
他離開了法神的神國。
——
快要接近正午。
冬日的冷陽照投了杜丘生的臥室窗戶,灑在他身上。
他醒來後的第一感覺是……
這一覺好舒爽。
讓他想起來前世每一次做全麻醒來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甚至會期盼著這樣一場沒有各種病痛和噩夢折磨的香甜睡眠。
然後他感覺到了手裡沉沉的,他低頭一看,一柄漆黑色的法杖正在他的手中。
還有躺在他旁邊的,沒有任何異常的“波利克裡索斯的冠冕”。
聖波利克裡索斯,聖尤蒂奇丘。
兩位傳說中的聖徒開創了潘錫恩聯盟二首塔,黃金塔與黯晶塔。
初入法師之路的杜丘生一下子獲得了兩位聖徒分彆親手打造的神器。
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仿佛感到有些不真實。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趕忙在自己床上盤坐起來入定。
然後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體內,心臟旁邊的法力池充盈著法力,小腹的丹田裡也裝滿了炁。
兩套係統在他身體裡穩定運轉,互不乾涉,並行不悖。
發了一會呆之後,他收好法杖和石板。
作為杜丘生,來自九州的商會會長杜長峰的兒子,他在熟人眼裡的身份是一個道人。
法師的一麵隻屬於“顧問”這個麵具。
現在,複仇和“主治醫”的使命兩件事壓在他肩上,他越發感覺到沉重。
隻有回到“杜丘生”這個身份的時候,他可以扮演那個“九州來的孤僻小子”的輕鬆身份。
杜丘生走出自己的臥室的時候,隻看到了杜長峰給他留下的飯。杜長峰顯然沒有料到他會這個時候才起來,飯已經涼了。
杜丘生從後院脫了幾根木柴,脫掉衣服,一根一根劈起來。
雪慢慢下了下來。
法神節前夕的多弗城已經入冬,時不時會有雪天。
杜丘生沒有理會吹在身上的寒冷冬風,專注地做著手上的活。
雪花落在他的肌膚上,被熱氣融化成了水,順著肌肉的線條蜿蜒著流淌下去。
這種方式讓他清醒。
在過去的很多日子裡,為了給她報仇,他一邊尋找著仇人的蛛絲馬跡,一邊鍛煉著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