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姆斯·溫塔本不應該身處這間巨大的辦公室裡。
此刻他正坐在冬塔199層的辦公室中。
這層樓距離冬塔最頂尖的200層隻差一層樓。
最頂樓是塔主、冬塔首席、七環大法師,維科特·菈門德的住所。
而僅次之的199層就是三位次席辦公的地方。
一想到冬塔的最高領袖,傳說中的七環法師就在自己頭頂上的某個地方,格拉姆斯·溫塔就緊張地心砰砰直跳。
他看上去三十來歲,白色的法師袍袖口上有三道銀環。
此刻他正不自在地時而摸摸自己法師袍下的襯衫領子,時而摸摸自己的鬢角,時而整理一下袖口,確保自己儀容儀表沒有任何問題。
格拉姆斯本來隻是溫塔家族一個較為邊緣的成員。
就和大多數法師家族裡的普通子弟一樣,他按部就班地進入冬塔,成為法師,然後完成一些不痛不癢的研究,發現自己並不是驚才絕豔之輩,隻能順勢進入一些職能部門,開始混吃等死。
法師塔是一個政經文合一的權力大寡頭。
表麵上多弗城市政屬於市議院的管轄範疇,但實際上除了少數席位,絕大部分議員都是冬塔法師,而這些法師又受冬塔參議協會管轄,因此冬塔才是多弗城的政治核心。
多弗城的核心經濟部門基本完全聽命於冬塔統籌。
而在教育上,冬塔內的法力研究院、法術研究院、法器研究院、法陣研究院四大學術機構則是冬塔法師體係的核心。
在法師的國度裡,沒有什麼比法師的教育培養更加重要。
格拉姆斯平日裡的工作基本都在下五十層完成,他主要負責溫塔家族和冬塔的聯絡工作。
他的上司才是真正有資格直接走入次席辦公室的人。
以格拉姆斯的身份,他沒有權力直接麵見次席,即使溫塔次席是他的家主。
然而今天情況很異常。
一大早上司就要求他頂替自己前往家主的辦公室,臨時接任冬塔和溫塔家族的最高聯絡人。
原因是昨晚發生的一場劇變。
溫塔家族扶持的法師在自家宅子裡的書房中被人斬首,凶犯被當場緝拿送到溫塔勢力範圍中的鐵獄。
然後溫塔家族的直係法師阿爾潘·溫塔也慘死在鐵獄中,包括好幾個隨從……
溫塔家族將此視為直接針對家族發動的恐怖襲擊。
格拉姆斯不清楚阿爾潘的死因……實際上以他的地位也接觸不到這樣的情報。
他隻能猜測事態比較反常,不然不可能整個家族仿佛傾巢出動,最後不得不讓他這樣一個小卒子走到這麼重要的位置上來。
還好,這種特殊狀況應該不會持續太久,他隻要保證他坐在這裡這段時間裡,不出什麼大亂子……
咚咚咚。
格拉姆斯的心裡一緊。
有誰在敲溫塔次席的門。
他還沒來得及起身去應門,門就自己打開了。
格拉姆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究竟是什麼人敢直接闖入一位次席的辦公室……
他剛剛站起身來,兩個少女就直接踏進了這件辦公室。
為首的栗色頭發女孩有一雙深綠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快速地掃視了一下除了格拉姆斯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然後鎖在了格拉姆斯身上。
“所以你就是唯一一個溫塔留在冬塔的聯絡人?”
她的目光和語氣都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