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希婭沒有順著對方的話說:“千裡迢迢來到多弗城,想必也舟車勞頓,各位請。”
她帶頭走向馬車。
其餘人也陸續跟上。
目睹了一場雙方暗中一波交鋒,杜丘生對這場生意有了一些了解。
因為他暗殺掉了達利安,這樁生意被威靈頓截了胡。威靈頓大小姐親自出馬要吃下這批雪石,而九州來的商團也正好借此機會,興許接下來的談判就會借此理由進行壓價。
不過冬塔的大家族會不會吃癟,這對於杜丘生來說完全不是需要關心的點,甚至於目前的狀況對他有利。
坐上威靈頓大小姐的馬車,他有機會可以進一步觀察對方。
杜丘生很自然地和同為小輩的覃淵並排走在最後。這個心高氣傲的羽道人依然時不時保持著那副高傲的姿態,隻不過他時不時瞥一眼杜丘生,讓他看上去沒有外表展現的那麼鎮定自若。
杜丘生知道對方肯定會忍不住的。
果不其然,他主動向自己搭話了。
“你是那個會長的兒子?你在巨磐城杜家待過?”
杜丘生回答道:“並沒有,我從出生以來,從來沒有去過道藏九州。”
“倒也看得出來,”對方好像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土炁道首杜家最是古板,定看不慣你這樣不倫不類的衣著。”
他斜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杜丘生:“你是道人還是法師?鱗道還是羽道?”
杜丘生感覺這個家夥好像情商有點低的樣子。
哪有直接對接待自己的中間人品頭論足的。而且還直言不諱問他的等階。
然而他比較在意,為何杜長峰介紹眾人的時候,對方父子都對他更加關注?
雖然覃宏波掩飾地很好,但是他的真炁活動是騙不過杜丘生的眼睛的。
而眼前這個愣頭青更是裝都不裝一下。
也許可以從他身上打開什麼突破口。
杜丘生沒有正麵回答他,而是學著杜長峰用文縐縐的九州語客套到:“家父是鱗道人,我的道術都是他教的。方才覃兄踏劍而來,屬實是逍遙風姿。你修行的應該是水炁一脈的劍術?”
他不著痕跡地向對方暗示自己不如對方羽道人的實力,甚至不在乎自己被冒犯地再捧了他一手,對方果然很受用。
“謬讚了,”他用絲毫沒有自謙的語氣說著自謙的話,“自從我晉升羽道以來,就在和師父修行禦劍術。
“不修劍的水炁道人,還有什麼資格稱做水炁道人?”
不知道是在鄙夷不修劍術的道人還是其他的什麼,他從鼻子裡擠出了一句不屑的“哼”。
“可惜,水炁絕學‘玉淵劍法’已經失傳,就算入了三忘塾也學不到了。”
覃淵好像對劍術頗為推崇,言語之間都是自己選擇修劍的自豪:“不過我的劍法也不差。
“算了,你不算九州人,給你說這些你也不懂。
“若是有機會,我可以跟你比劃比劃,讓你見識一下水炁一脈為何以劍術稱雄。”
覃淵的眉梢都快飛到腦袋頂了。
這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小白臉,得給他來點正統的九州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