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來的人很有可能是法師,我已經讓彆的人先撤了。”卡斯潘冷靜地說道。
“現在誰有可能盯上我們?那些九州人,據說被嚇破了膽,一直縮在威靈頓給他們安排的籠子裡不出來。”卡伊烏斯不屑地說道。
“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有恃無恐呢,卡伊烏斯,”卡斯潘說道:“你和我,我們都知道我們走在鋼絲繩上。為什麼不可以是冬塔想要滅口,或者是被嫁禍的深紅來討要說法?”
然而卡伊烏斯根本沒有聽到他這番話中的苦心,他隻聽到了那兩個字。
“深紅……那些瀆神者,”卡伊烏斯臉上露出了一番厭惡:“如果真的是他們就好了。”
卡斯潘走上前去,把卡伊烏斯扳過來臉朝著自己:“你瘋了嗎?這時候還想著什麼瀆神不瀆神?如果真的是深紅,那些家夥可是連鐵獄都能夠殺出來的人。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夠抵抗得住嗎?”
卡伊烏斯把卡斯潘的手拍掉。
他轉身又對著法神雕像行禮:“卡斯潘!你不該在法神麵前說出如此不敬之言!
“不信之人,終會被祂拋棄,隻有信仰祂,才能獲得祂的偉力。”
卡斯潘痛苦地閉上眼睛:“法師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
沒有理會他,卡伊烏斯的臉上湧現出一份狂熱:“看看他們!看看聖徒們,卡斯潘!‘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先信仰法神的人!
“看看他們都獲得怎樣的力量!”
他指向法神背後的一副巨大油畫;那是一位金發的偉岸男子,他身著金色的長袍,綴滿了華麗的寶石。他正雙手捧著一頂鑲嵌了九枚奇石的冠冕,高舉過頭,雙眼闔上,一臉虔誠。
“波利克裡索斯!聖徒之首!他設計了法師塔的雛形!偉大的製約之力,所有的法師都要聆聽他的法典教誨!”
他的手移到了旁邊的另一幅畫像上。黑衣黑麵紗的女法師,戴著一串碩大的黯晶項鏈,單手舉著一支漆黑的法杖。
“尤蒂奇丘!法師的裁決者!錯誤的路徑由她矯正,墮落的靈魂由她葬送!她開創了高環法師的領域法術之路!”
卡伊烏斯的神情越發激動,他如數家珍地一個個叫出了聖徒們的名字。
“維利塔斯!”懷抱一本翠綠之書的男人。
“厄米特!”手持一本瑩黃之書的男人。
“圖特拉!”捧著一本鉛灰之書的女人。
“辛迪亞!”“凱古斯!”“貝麗可!”……“還有……菈門德……”
白發的少女懷抱著一麵鏡子,閉眼垂淚,淚珠仿佛要滑落她白色的睫毛。
卡伊烏斯盯著無聲哭泣的菈門德,高亢的語氣仿佛也被她的悲哀所感化,衰落了下來:“菈門德的亡者之鏡,傳說裡遺失在冬塔傳承中的神器。
“波利克裡索斯的冠冕已經隨法神去往了祂的永恒神國。尤蒂奇丘的法杖、三聖書……亡者之鏡……這些神器都不知去向何處……這是聖徒們對信仰動搖的法師們的懲罰。
“那個黃金時代的一切正在消失。”
卡斯潘搖了搖頭,沉重地說道:“那些都是故事,卡伊烏斯。沒人知道那些聖徒、那些神器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一定是真的!不信之人無緣得見神跡,信仰會將我們帶向祂的玫瑰神座。隻可惜信仰在凋敝,不知我們是否還能見到那一幕。”
卡伊烏斯又轉向了卡斯潘:“不過沒有關係……聖徒們懲罰世人的代行者已經來到了這世上,不信的狂人終要付出代價。”
卡斯潘立刻給他潑上了一盆冷水:“你說的‘代行者’就是你們養在最裡麵的那個玩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