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蘭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焦急地等待。
她信任顧問的能力,對方是能夠殺死魔的罕見存在。
但是她今晚總是有點心緒不寧。多弗城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首先是知道了冬塔居然在與魔勾連的驚天消息;然後是九州商團遭到不明身份的法師襲擊,大量的雪石失蹤;最後這個屎盆子又扣到了深紅身上,掀起了三大家族聯合圍剿深紅的序幕。
深紅現在隻能緊緊收縮在一起,儘量不讓怪物般龐大的三大次席家族抓到尾巴。
多事之秋。
因此顧問提出三個人就去夜探冷河幫的時候,劍蘭雖然有些擔憂,但是按照他們的協定,給予了顧問最充分的指揮權。
潛藏在暗中的事情總是讓人不安的。雖然顧問似乎毫不畏懼地主動出擊,但是劍蘭依舊無法排遣心中的一絲焦躁。
這時,有人敲門了。
她的副手,黑桃,走了進來:“女士,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劍蘭連忙問,“三個人都回來了?他們還好嗎?”
黑桃搖搖頭:“隻有顧問先生和道爾回來了,沒有看到阿拉裡克。”
劍蘭麵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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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裡克此時正在上城區一座民宅外麵。
這座宅子隻有兩層樓高,刷著潔白的牆漆,二樓還有一個大陽台。
月色中,能夠看到,本來盛放在夏天的紅藜花正在法術的嗬護下,綻放在這隆冬之中。
鮮紅的花穗從陽台垂落下來,有一種在寒風中也傲然嬌豔的姿態。
這個小書呆子,還真有些可愛的小愛好。
阿拉裡克也很喜歡這種紅色的花,可能是因為鮮豔的紅花和“深紅解放戰線”的名字勉強能搭上邊,讓他有一種愛屋及烏的衝動。
在冬日盛放的夏花。
這個感覺也讓他有一點欣賞。
他左右看了看,不太敢在上層區大張旗鼓地使用法術。況且對方是冬塔的法陣學大師,萬一在自己家裡裝了什麼監測法陣或者反擊法陣呢?道爾說過,對方的法陣反擊模塊很強,雖然阿拉裡克聽不懂他們那套術語,但是不妨礙他理解到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欺負的角色。
於是他左右看了一下,選了一個最混混、最老套的犯法——他撿了塊石頭,扔到對方的玻璃窗上。
咣當——
房間裡的照明法器亮了起來,一片溫馨的昏黃光芒溢出了窗口的縫隙。
阿拉裡克連忙躲在陰影裡。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躲起來,明明是自己主動來找她,而且也是他主動扔的石頭不是嗎?
阿拉裡克在心裡說服著自己,隻是擔心自己找錯地方罷了……不要想有的沒的。
嘩啦,窗子被推開了。阿拉裡克的心停跳了一瞬。
冬塔的法陣天才少女,威靈頓次席的學生,奧菲利亞·伊諾斯推開了窗子。
她隻穿著一襲潔白的睡裙,兩節潔白的手臂就像不怕冷一樣裸露在空氣中。
她推開窗左右看了一下,披散在腦後的頭發俏皮地在風中轉了一圈。
月光灑在她的肩頭,她的指尖,她的腰間……那純良如小鹿一般的眼神帶著一點朦朧的睡意和疑惑,再次看了看空無一人的窗外。
阿拉裡克,去啊!走出去啊!告訴她你在這裡。
不知道是誰的惡作劇還是什麼,奧菲利益精致小巧的嘴唇癟了癟,打算繼續回到自己溫暖的大床上。
看著她快要消失在窗子後,阿拉裡克還沒能邁出雙腿。
你怎麼了阿拉裡克?你不就是來還一個鐲子的嗎?你不是找對了位置嗎?
就是她,她就在你眼前,你還在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