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長串的名字扔在三位次席的臉上,讓他們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護教軍團的一位團長和她的親衛隊,在多弗城難得一見。護教法師軍團是聯盟最強大的主力軍隊,在超凡戰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然而因為三大超凡勢力在均衡城共同簽署了《邊境撤軍條例》,護教軍團便撤離了多弗城。這也是為何冬塔也被稱作“法神最後的衛塔”。
艾什伯恩大主祭則是侍法者殿堂教士們的宗教領袖,是法神教的聆聽者,曆代大主祭都要承擔起聆聽法神教誨的職責,雖然法神根本不會對芸芸眾生有任何回應,對於法師們向祂祈禱使用法術也是予取予求……
如果說侍法者殿堂是聯盟的最高宗教機關,那麼聯盟議會就是聯盟真正的政治權力機關。掌控著聯盟上層的法師家族們派自己的家族成員進入聯盟議會,作為自己的傳聲筒,形成了一種實際上類似元老製的議政體係。有的時候聯盟議會也指代整個聯盟的官僚體係,畢竟各市議院也要將聯盟議會的決議當做最高命令來奉行。
阿加爾達聯席會議,則是獨立於聯盟議會的另外一支政治勢力。一些年老退休,但是仍然德高望重的法師會進入阿加爾達聯席會議,此外這裡還聚合了各種學術巨擘,以及一些得到聯盟承認的高環野法師,算是對他們起於微末但出人頭地的認可。因此阿加爾達聯席會議更像是一種養老院、學術機構、參政團的大雜糅,代表著一個非常複雜的、遊離在核心權力外層的群體利益。
但是無論哪一個,都是遠離多弗城的、真正的法師文明的核心機構。三個機構的總部都在黃金塔所在的萊恩城,離多弗城十分遙遠。對於多弗城的居民來說,這樣的名詞隻在報紙和傳聞中見到過。
冬塔四席中,菈門德塔主作為聯盟九塔之一的統領者,在各個機構裡都有這樣那樣的掛名;三位次席也因為在名義上屬於聯盟高層,所以在聯盟議會中有一席並偶爾會出席聯盟的活動。但除此之外,他們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留在多弗城。就連塔主本人,也因為年事已高,減少了離開冬塔的次數。
這也和冬塔在聯盟話語權中的邊緣化有關。冬塔作為九塔末席,因為舉世聞名的雪石礦藏枯竭,本就不甚凸顯的地位越發衰落。此次聲勢浩大的聯合調查團突然造訪多弗城,可以說是多弗城近十年來分量最重的一次來訪。
這件事情處處透露著古怪。
三大勢力至今還處在戰後來之不易的和平期,甚至九州的商團造訪還越發頻繁,顯然是一幅關係緩和複蘇的景象……一位護教法師軍團的團長,實力和冬塔三次席一樣的強者來到這裡,是要防備誰?還是侍法者殿堂察覺到了什麼戰爭的陰影?
同樣奇怪的是,聯盟議會和阿加爾達聯席會議也有參與進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三方都如此興師動眾?
梅莉德·西維因團長的暗紅色馬尾搭在她的鎧甲上,隨著她左右轉頭和諸位次席一一對視而拂過黃金的甲胄。
“菈門德大人,很久之前就聽說大人身體抱恙,今天調查團唐突訪問冬塔,驚擾了大人的休息,實在讓我心中忐忑。”
塔主身旁的侍從托住他蒼老的手臂,讓他安安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維科特·菈門德首席把自己巨大的法杖放在一邊,又吃力地抬起手揮了揮:“西維因團長不必介懷。我這把老骨頭也不能天天養在被窩裡。”
梅莉德的目光又從三位次席的臉上一一走過。
拉頓·剛杜爾,其貌不揚的臉上泛著反光的細汗,正在抽出一張手帕來擦拭。
安德路·威靈頓,眼神遊移,似乎他的念頭已經雲遊天外。
芙法納·溫塔……這個女人從剛才開始就捏緊了拳頭,一臉敵意地看著她。
有意思……將三位次席的表情一收眼底,梅莉德開口道:“剛杜爾次席,我們在萊恩城見過。”
拉頓·剛杜爾一臉諂媚的笑意:“有幸在侍法者殿堂見過西維因團長一麵。”
溫塔次席瞟了他一眼。什麼沒骨氣的東西,都是六環,居然這麼低聲下氣,把冬塔的臉都丟儘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芙法納的瞥視,拉頓毫無痕跡地回了一個眼神,想警告她不要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