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帶飛進了她和杜丘生的頭發裡。
柯希婭直起身來。她展露一個有點虛弱的笑容,伸手取下了杜丘生頭發裡的彩色紙屑。
“我們該走了。”
柯希婭牽著杜丘生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過去。拉提夫和安雯也跟在後麵。
隨著次席家族繼承人們的離開,另一個方向的大門打開,一對對的年輕法師們魚貫而入。領舞已經結束,接下來舞池就是屬於他們的了。
此刻半空中的樂隊換了一個稍顯平緩一點的曲子,一時間甚至沒有壓過掌聲。新進場的法師們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還以為這山呼海嘯般的掌聲是迎接他們的到來,一個個臉上泛起了激動的紅暈。
他們不知道自己剛剛錯過了什麼。
冬塔曆史上第一次一位法師和一位道人的共舞。
剛剛進入休息室,柯希婭就把自己摔進了沙發裡,腦門上汗如漿湧,打濕她的頭發絲,黏在了光潔的額頭上。
“柯希婭你怎麼了?”尾隨在身後進入的拉提夫看到柯希婭這幅樣子,沒管旁邊還有一個身份神秘的道人,焦急地問道。
“你應該問問你身後那個。”柯希婭閉目忍受著幻痛。
拉提夫扭頭盯著安雯,安雯本來躲在他身後不敢露頭,這一下直直撞上拉提夫的視線。
拉提夫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對她做了什麼?”
安雯的眼淚今天已經在她的眼眶裡打了好幾轉,這時候終於掉落了下來。
麵容扭曲的拉提夫有著一副她從沒見過的麵孔。安雯嚇到了,支支吾吾地說出來:“她……她中了……嗚嗚……我的……嗚嗚……幻痛術……”
“你瘋了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拉提夫的喉嚨裡擠出了嘶吼。
安雯的心臟像被狠狠擠了一下。
不管她怎麼做,拉提夫哥哥的眼睛永遠隻看到那個女人……一陣酸澀流淌過她的心田。
安雯吸了吸鼻子:“我為什麼這麼做?
“這個女人利用你……她利用你從我這裡套話……這個女人貶低你,讓你難堪……我隻是想稍微懲罰她一下,讓她出個醜。
“但是你根本看不到……她那麼看不起你,你還是纏著她不放……不管我怎麼學她的打扮,你都不會看我一眼……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你……”
柯希婭揉了揉自己的鼻根,看不下去這無聊的狗血劇,對著杜丘生說道:“帶我走,去拿我的法杖。”
杜丘生也聽不下去,雖然他對這兩個次席家族的繼承人很有興趣,但是這一對的幼稚樣子的樣子讓他把他們的威脅等級下調了很多。
就算這種人牽扯到魔,大概率也會自己把自己害死吧。
隻不過……杜丘生看著柯希婭這走不動道的樣子,要怎麼把她帶走?
看到杜丘生伸手過來,柯希婭本來想借他的力站起來。然而沒想到的是,杜丘生的手直接在空中和她的手錯開,一把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柯希婭用儘了全部剩餘的力氣把自己的驚呼咽了回去。
眼角的餘光看到杜丘生的動作,拉提夫大駭:“你要乾什麼。”
杜丘生回頭,甩給他一個冷冷的眼神:“讓受害人離開加害人。”
拉提夫本來想吐出的話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