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伊萬本人就是一位擅長創造機會的人。
無論是生出一堆私生子女,還是選擇追隨那位偉大者,他一直都在主動創造機會。
十五年前那場事件的失控一度讓他失去了在黑暗議會中的話語權……然而十五年的努力讓他重新獲得了引路者的信任。
引路者的偉大計劃即將搬上舞台,屆時他再也不需要對著這些愚蠢之人虛與委蛇。
無上黑暗將賜予他無上權勢!
正當他的心為此雀躍、連眼球都微微發熱之時,一道透著冷意的目光對上了他的目光。
一瞬間,仿佛有劍光閃過,奪去了他的心神。
那個奇怪的九州道人和柯希婭聯袂而來,他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杜丘生和柯希婭再度走進白廳舞會時,柯希婭貼心地為初次進入冬塔的他介紹起來。
“那一圈人,法杖協會的人。他們幾個家族幾乎包攬了全多弗城和周邊城市的法杖製造和供應。
“那邊那個女的,綠色禮裙的。姐妹會的頭頭。一個冬塔的女法師結社,多弗城的男性皮囊生意的常客,有的更是男女通吃。
“那邊,媒體巨賈,他和他的附庸們。他旁邊的就是現任《白鴿報》總編。當然我不說你也知道他們依附於哪個次席家族。剛杜爾家從來不掩飾自己對於這個領域的掌控。和他們正在愉快交談的是銀行的人。
“還有我們正前方,伊萬·溫塔,近來一直很低調,最近則好像開始動作又多了起來……”
杜丘生聽到柯希婭這句話,心裡一動,將目光投射了過去。
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穿著一絲不苟的三件套,已經有些泛白的頭發和絡腮胡梳理地整整齊齊。他的胡髭很長,垂到了下巴下方,用一個看不出材質的石環箍成一綹。
他正在和身邊的人交談,臉上露出和藹又帶著點疏離的微笑。
杜丘生感覺有一股異常的血流從腳底直衝到腦袋上。
那一瞬間,這觥籌交錯、笑言歡談、光怪陸離的大廳仿佛一瞬間失去了顏色和聲音。
杜丘生聽到了自己心跳如擂鼓。
這就是他今晚來到冬塔的另一個目標。
沒有人知道在柯希婭說出“伊萬·溫塔”的名字的時候,杜丘生用了多大努力抑製住了法力和真炁的躁動。
以及他全力按捺下去的殺意和衝動。
他想不顧一切召喚出大劍,將眼前的男人砍成碎片……不,他要抓住他,一根一根折斷他的四肢,質問他為何要害死杜彩玲。對沒錯,他要燒掉這個男人的眼睛,燒毀他珍視的一切,讓他隻能摸索著自己珍愛之物的殘骸……就像彩鈴死前撫摸著他的臉一樣。
她遭受的一切,勢必要讓這個男人,伊萬·溫塔,全部體驗一遍。
杜丘生的眼神此刻比玉龍劍法更加銳利。
那個男人也看過來了。
柯希婭還在繼續為杜丘生介紹著,突然發現一直和她並肩走著的杜丘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領先了一個身位。
“怎麼了?你看到了誰?”
杜丘生轉過頭來,對著柯希婭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我想去見識一下那位先生。”
柯希婭的心抽了一下,他的笑那麼真誠,但眼神那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