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價不行,可抬價商人可太樂意了,還怕縣衙不同意,沒想到坑了自己,都是糧食,哪裡賣得出價。
怪不得他回來的路上,見過幾艘大商船跟著往平陽縣方向走。
商人趨利,想必是未曾聽到糧價已經跌落的消息?
漕運運糧沒那麼簡單,人力成本加損耗,若隻是十三四文一斤的價格,絕對吸引不到人來。
一來一去,極有可能造成虧本,遠不如在本地售賣。
已經來後,縣令停止收糧,商號隻能就地販賣,因為帶回去,又是一筆損耗和成本,原來的地方糧價還不如平陽縣。
平陽缺糧不是天災,是人禍,前兩年沒大汛,沒大旱,周邊不少地方糧食儲備都十分充足。
換一個地方,絕對不會有如此效果。
……
中午吃過飯,梁渠去到馬廄騎上赤山,拎著大堆禮物前往平陽縣。
路上梁渠瞧過河泊所的建造,軍漢多多少少都是武者。
他們的手腳要比尋常人快得多,效率更是倍增,整個河泊所變得有模有樣,怕是用不了多久,辦公地點就能從樓船改到陸上。
樓船上終歸是多有不便。
平陽縣上另一邊,緝妖司的府衙建造同樣有條不紊,進度一前一後。
梁渠路過時,看到一個武師挑著一頭四米多長的大野豬,開膛破肚賣著野豬肉,偶有武者路過,買上十幾斤。
瞧那野豬體格,絕對是成了精,不知道在哪個山頭抓到的。
換做先前的平陽鎮,此番光景極少能看到。
一片繁華之景。
高手愛紮推不無道理,小地方想吃點精怪肉都找不到買賣的地方。
尋常人掙到錢,都要搬到縣城。
有實力的武師,更是想去府地,去帝都,搏一搏虛無縹緲的富貴。
路過武館,梁渠下馬,從眾多禮盒中翻出兩個,穿過廊道。
“胡師兄,向師兄!我回來了!”
“梁師弟!”
胡奇和向長鬆正在教授學徒,見是梁渠,讓學徒自行修煉。
不料稍近幾步,兩人皆是察覺到梁渠那不加掩飾的武者氣息,神色有異。
胡奇一步跨出攬住梁渠肩膀,上下打量。
“梁師弟你這,破血關了?”
“胡師兄好眼力!從今日起,師弟我是正兒八經的四關武師!”
梁渠喜笑顏開,把手裡的東西分給二人。
“快,太快了。”
向長鬆接過禮盒,他本以為梁渠追上自己還要一段時間,沒想到幾乎是前腳後腳。
他仍清晰記得梁渠初來武館時的模樣,又瘦又黑還矮,隻懂禮貌一個優點。
一晃眼。
強健,明亮,熱烈,那股子年輕人的朝氣蓬勃而出。
“好啊,真好。”
向長鬆拍著梁渠肩膀,心中感慨良多。
胡奇拿過禮盒問:“怎麼想到給我們送東西,遇上麻煩了?”
“沒有,是喜事!”
河泊所的消息隻在河泊所內部傳,胡奇等人暫時還不知道。
梁渠訴說了一番自己在豐埠縣的經曆。
“本以為是個普通精怪惹事,豈料無端送我兩個大功,一大筆銀子,徐大哥說我有望擢升官職,喜悅難禁,就購了點禮品,和師兄共慶!
昨日晚上我已訂好酒樓包廂,等我去找過師父師娘,晚上再一同暢聊!”
胡奇,向長鬆聽得直撓頭。
今夕是何年?
梁渠不過是離開半月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