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襲者滿目訝然。
在這個極短的間隙,梁渠一腳踹中對方的胸膛,腳下石板龜裂成碎石子,騰至半空。
沛然大力轟擊在胸膛上,偷襲者兀得飛出,在地上連滾數圈,犁出一條砂石路。
自始至終,梁渠連手中的冰台都未曾放下。
“這麼弱還學人偷襲?”
打鬥聲擴散開來,驚起狗聲一片,似乎在跟著進行嘲諷。
“咳!”
怒急攻心,傷口牽動,一口淤血吐出,青年掙紮著從地上爬起。
光線昏暗,影影綽綽間,梁渠望到一個頗為熟悉的麵孔。
劉節?
不對,劉節早死了。
區區奔馬極境,沒那個詐屍的本領。
且無頭屍體撈上來就被三法司的人帶走,眼前的麵龐明顯更加年輕,隻二十多歲。
梁渠在記憶中搜索一番,迅速找到對應者。
“劉文陽?你沒死?之前花二兩銀子問我行蹤的人就是你?”
鯨幫的其他人不說,三位幫主的家人絕對避免不了連坐。
作為劉節的兒子,劉文陽按理應該在蹲大牢,等待問斬,哪有可能出來埋伏他?
再者梁渠連奔馬極境的劉節都打死了,劉文陽哪來的勇氣來報仇?
莫非覺得自己戰績作假?
媽的,被人小瞧了啊!
“廢話少說,死來!”
劉文陽猛地從地上跳起,揮舞斷刀劈來。
刀鋒稠密如織,連成一片。
換做世家子弟,奔馬初境或許能帶來點麻煩,至於劉文陽……
這一套刀法,他在蜃蟲的夢境中不知道體會過多少次,使用者還是奔馬極境的劉節,更快更猛,揮舞起來像是一道閃電。
劉文陽,哪來的回哪去吧。
梁渠身隨心動,心隨風動,任憑劉文陽如何揮舞都刀劈不中,反倒自身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胸前傷口,刀法出了岔子。
看準機會,梁渠又一腳踹出,再度把劉文陽踹翻在地。
周邊有人聽到動靜,偷偷打開窗戶縫查看。
“不該看的熱鬨彆看!”
梁渠故意嚇了一聲,隻聽得慌張的門窗關闔聲,連院子裡的狗都被捂住嘴,發出一陣陣嗚咽聲。
兩次攻擊都踹在胸膛上,直接給劉文陽踢閉氣,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發出無意識呻吟。
梁渠上前踢飛斷刀,一手夾住冰台,一手抓住劉文陽衣領,提溜起他的整個上身。
“是你自己逃出來的,還是根本沒被人抓到?”
“嗬忒!”
梁渠側開頭,一口血沫濺到土牆上。
“嘿,我這暴脾氣!”
他鬆開衣領,趁著劉文陽沒倒下之際一拳砸斷他的鼻梁,沒等對方觸及地麵,又重拉住衣領,不讓其倒下。
劉文陽隻覺得自己領口一鬆,殘影晃過,自己的鼻梁火辣辣的疼,有什麼東西淌了出來,堵住鼻腔,逼得他用口呼吸。
水汽中擴散出縷縷腥味。
“我再換個問題,前兩天差二兩銀子問我行蹤的人,是不是你?”
劉文陽怒目圓睜。
“賊官,我何時差二兩銀子問你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