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竅裡倒是有能喝的清水,隻是不好拿出來。
項方素搖頭歎息:“沒有就算,大家彆急著休息,找找有沒有活著的兄弟,趕緊帶出去。”
船上發放補給時,給每個武師都發了一顆不寂丸,關鍵時刻吃下,隻要不是傷到重要部位,都能吊住一口氣。
聽到項方素的命令,邊上幾位尚且能動的武師從地上站起,扶著幾位重傷同僚往岸邊走去。
“那邊幾個,能動不能動,把東西收拾一下!”
“沒死的補刀!”
項方素和冉仲軾下達過命令,可他們神色並沒有放鬆,梁渠察覺到不妙。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冉仲軾回頭:“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鬼母教眾的血會與艾蒿發生反應?”
“記得。”
“實力越高,反應越強,鬼母教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出現這種情況,此等邪魅最是難纏,以防萬一,打掃完戰場我們趕緊離開。”
“會發生什麼?”
梁渠覺得項方素似乎知道什麼。
“隻能說以前發生過,到底有沒有情況,等嶽龍大哥回來我們才知道,總之彆掉以輕心。”
聽起來似乎早有準備。
梁渠眉頭稍鬆。
整個島鏈縱橫非常長,數十艘船隻圍攻,上千名武師登陸,又有近千軍士輔佐,他們這邊僅是戰場一角,尚且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什麼情況,得儘快處理好。
梁渠跟隨著其他人搬運傷員,順帶著給那些重傷未死的鬼母教致命一擊,割下他們的頭顱,作為功勞記錄的一部分,隨後去找自己射出的十二支黑箭,以及一些戰利品。
可還不待眾人打掃完戰場。
梁渠心中沒由來的生出一抹悸動,他轉頭看向其他人,發現所有人皆是神色凝重。
不僅河泊所與緝妖司的人如此,鬼母教眾俘虜更是神色大變,吱哇亂叫。
項方素當即大吼。
“快快快,上船,上船!沒收拾的東西都不要了,上船!”
性命要緊,拾取戰利品的武師顧不得收拾,慌忙往岸邊逃竄。
梁渠隻匆匆找回九根黑箭,再多的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去,顧不得那幾根特殊黑箭,跟大家一同回到船上。
水中的江豚們感受到不安,紛紛拋棄死去的金銀角鯊,緊跟貼在船隻兩側。
項方素嫌棄軍士動作太慢,箭跨一步,自己上前搖擼,才劃出去百丈不到,一股漆黑的大柱自島上衝天而起。
那氣柱漆黑如墨,直通天際,哪怕在夜色下也是分外顯眼,給人一種濃濃的心悸之感,好似隻要沾染到就有可能發生不祥之事。
不僅是島上,船上的戰俘兀得慘叫哀嚎,口鼻間冒出濃濃黑煙,幾乎是在黑氣誕生的同時,鬼母教戰俘肉眼可見的臉色枯槁起來,好似被抽空了精氣神。
眾人大驚!
眼見黑氣蔓延,如墨水般擴散開來,項方素大吼。
“把他們丟下去!”
“快把他們丟下水去!”
軍士上前抓住俘虜的衣襟,他剛上手,駭然發現自己的手掌竟然同樣變得皺巴巴起來。
那黑氣能傳染!
如此駭人的場景,哪有人敢伸手去抓,戰俘周圍騰出大片空位,所有人生怕被那黑霧沾染上,忙不迭逃竄開來,更有甚者自己跳入水中。
“媽的孬種!”
項方素氣得大罵,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裹在手上正欲去抓,卻有一個人行動比他更快。
梁渠抓住十數位戰俘的衣襟,抬手一拋把他們依次丟進水中,而他沾染到黑霧的雙手沒有絲毫異狀,甚至有淡淡的金色環繞。
項方素隱隱聽到一股虎嘯龍吟之聲,他詫異的望向梁渠。
“辟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