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不然,略微沾染回去吃點療傷藥好好休息,恢複元氣不難,估摸著一個多月能有的好。
冉仲軾托住下巴:“如此大規模的抽空生命力,必然流到了其他地方……”
話音剛落,船隻震顫,水麵上再次蕩起波紋,島鏈上再度傳出劇烈轟鳴,驗證了冉仲軾的猜想。
戰鬥並沒有結束!
“我師父他們不會有事吧?”
項方素拍拍梁渠肩膀。
“放心,我們借來武聖玄兵就是考慮會有意外情況,不論鬼母教殘存下來的‘邪’有多詭異,它的催動者最高也僅是宗師,質上的差距難以逾越!”
澎湃的力量再度在夜空中縱橫,震動持續足足有一刻鐘之久。
先前作為參與者,隻覺得自己是濤濤大潮中的一朵,現如今作為旁觀者,更能感受到大浪滔天的威勢,無形的氣牆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整座島嶼再度平靜。
“把船劃過去!”
項方素站到船頭高舉火把,下達命令,數艘闊肚舟在軍漢的操持下往島嶼另一頭趕去。
長櫓搖動間,墨汁般黑浪被撞開,整個島嶼附近都像是發生了石油汙染,水域完全變成了黑褐色。
沿著島嶼前行,梁渠望見許多武師遭遇了相同的狀況。
船內躺著戰俘屍體,黑氣往外流淌,整艘船全部遭殃。
他們沒那麼幸運,有一個像梁渠一樣的“破邪”武師,此刻全部泡在水裡。
隻有幾個地方結束的晚,沒來得及打掃戰場,躲過一截,縮在船上。
“柯文彬,你怎麼成落湯雞了?”
項方素踏在船頭,對水裡的柯文彬發出嘲笑。
柯文彬吐出一口水,遊到船邊,抓住船沿翻身上船,擰乾頭發上的水漬,披頭散發道:“媽的,你們怎麼沒事?沒帶戰俘上船?”
冉仲軾指了指旁邊的梁渠:“托阿水的福。”
柯文彬看到周邊無法侵入的黑水,念頭一轉便想明白怎麼回事,猛拍大腿。
“乾,早知道就讓阿水跟我一隊!”
帶辟邪屬性的功法少之又少,有也相當難練。
最關鍵的練出來是性價比不高,誰整天會去和宗師,武聖的“殘留”打交道?
但當需要的時候尤為重要。
眼下梁渠簡直是全場最亮眼的仔,是照亮黑暗的火炬,一整塊香餑餑。
誰都想離他近些,免得沾染上那詭異的黑氣。
等眾人陸陸續續帶上落水的武師,船隊規模擴大到十二艘,終於來到整座島鏈的半山腰,見到了極為壯觀的一幕。
黑色的高崖直插進大澤,水浪衝擊在山崖上,倒卷落回。
整座島嶼中央竟憑空出現一條筆直的,能過船的通道,兩側崖壁光滑如鏡,偶有絲絲縷縷的黑氣飄散下來。
數不清的斷木漂浮在水上,被眾人的船隊撞開。
梁渠抬頭望向兩側:“這條通道是本來就有的嗎?”
項方素從腰間掏出地圖,想了想,沒展開,又收了起來。
如此醒目的地形,他能確信先前的地圖上絕對沒有。
換言之,剛剛出現。
船隻進入到通道一段距離,徐嶽龍等一共八位狩虎大武師頗為狼狽的來在山崖上,五人站著,三人躺著,俱有氣機留存。
梁渠見到其中的楊東雄,渾身沾滿血跡,頭發淩亂,但是站著,鬆下一口氣。
不是躺著就好,並無大礙。
瞧見小船上的梁渠,徐嶽龍等人攜上同伴縱身一躍,紛紛跳進船隻,衛麟幾人則稍等片刻,跳到另一艘船上。
“媽的,真晦氣,本來那兩個宗師已經死了,不知怎麼地,又活了過來!”
緝妖司副統領隋鴻燕脫下身上沾滿血跡的衣服,露出健碩的上半身,靠上船沿喘粗氣發牢騷。
死而複生?
在場眾人呼吸一滯。
項方素、冉仲軾忙問:“然後呢?”
“我們隻好把他們重殺一遍。”
徐嶽龍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