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在此刻詭異的靜默下來。
樓船微微搖晃,隱隱能聽到江潮聲。
“要不,進來說?”
梁渠打破沉默。
項方素遲疑片刻,跟著進了房間。
進來後他發現梁渠坐在床邊上,唯一的一張凳子被柯文彬坐了,隻一個廁桶,一張長案。
他想了想,側靠在長案上,直言不諱。
“柯文彬來找了你,這小子最陰險,我也不藏著掖著……”
“喂,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最陰險?”
項方素沒有理會擼袖子的柯文彬,繼續道:“他是來找你上島的吧?”
梁渠看一眼柯文彬,不好意思說不是。
“我就說這小子陰險!”
柯文彬惱得不行:“他媽的,你不是?”
“至少我沒第一個來。”
項方素攤手。
不等兩人吵出個結果,門外又傳來腳步聲。
房間內屏氣斂聲,三人齊齊靜默。
項方素與柯文彬對視一眼,產生一個荒誕的念頭。
不會還有人來吧?
篤篤。
敲門聲三度響起。
嘶!
梁渠無奈起身打開房門,門外赫然站著冉仲軾!
另外兩人頓感牙疼。
冉仲軾沒說話,隻探頭環顧四周。
見到裡頭的項方素和柯文彬,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樣。
“我就猜你們在這。”
……
樓船是作戰運輸用的,不是度假旅遊,哪怕有單間,條件也有限。
一下子塞進來四個人,著實擁擠。
冉仲軾左看右看。
床被梁渠坐著,椅子在柯文彬屁股底下墊著,項方素側坐在長案上,留下來的隻有一個廁桶。
他選擇站著。
柯文彬一陣嘿笑:“冉大哥你可是管後勤的,沒想到會……”
“誒誒誒,打住,我跟你們不一樣,就是個過來傳話的。”冉仲軾矢口否認,直言道,“嶽龍大哥說了,大貨不能動,其他的一人兩件,不能再多,再多通通沒收!”
房間裡的另外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室內溫度再高三分。
合計自己的計劃早被人看穿了?
冉仲軾冷笑,從小一塊長大,宗學裡誰學習不好,哪場考試做了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家裡長輩給了獎勵,那都得平分。
徐嶽龍年齡大出不少,不算同學,但長輩們都認識,逢年過節串門,亦或是切磋經常碰麵,也時常一塊春獵,秋狩。
自己底下這幫人撅起屁股,他就知道要拉乾的還是稀的。
“兩件就兩件。”
柯文彬與項方素兩人答應下來。
有總比沒有好。
梁渠搓搓手,同樣期待。
他事先還想去問問楊東雄能不能去,好心裡拿個底,但有徐嶽龍的默認就沒問題。
那可是平陽鎮河泊所的二把手,他是奉命撿漏!
而且臻象宗師死亡的島上不一定安全,鬼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留在島上。
能把項方素跟柯文彬拉上是好事,兩個高級打手,更能幫忙背書,出事個高的頂著。
“咱們什麼時候去?”
柯文彬望向窗外那三枚太陽:“晚上吧,白天人多眼雜,熱的要死,夜裡涼快些,咱們去要一艘小船,說是去釣魚,拐個彎去島上挖東西。”
“那我們吃過晚飯再聚,記得帶上家夥,島上不一定安全。”
“好。”
簡單商議過計劃,眾人準備離開。
“等會。”
冉仲軾叫住起身的三人,低聲道。
“我妹妹昨夜長劍斷了截劍尖……懂我意思?”
“懂懂懂。”
“保管給瓔妹子整一把好貨!”
“行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