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後,圓頭率先有發現。
梁渠一個水縱躍,閃現到圓頭身邊。
圓頭轉著身子在水中遊過一圈,在它身下,一艘漁船倒扣在淤泥中,船頭破裂大半,斷裂船板的橫截麵顏色很“新鮮”,沒有發黑,發軟,勾掛著一蓬水藻。
剛沉不久,符合阿涼的描述,距離舫船位置隔開僅有二百餘米。
倒也正常。
大澤一望無際,哪能精準定位,隻能記一個差不多的位置。
於是乎,梁渠讓水獸們調整搜尋方向,以漁船沉沒點為中心,重新探查。
他順手翻過船隻,不顧幾隻逃竄的小蝦米,頂著漁船來到水麵。
漁民攢一艘船不容易,眼前小船修修補補還能用。
水流傾瀉,漁船內的泥水全部倒空,勉強浮於水麵。
李立波聞聲搖櫓,趕來瞧見是一艘略有破損的漁船。
阿涼見之大喜。
梁渠浮在水中,拍拍船沿:“是你家的吧?”
阿涼忙不迭點頭。
“修修補補還能用,待會你自個劃回去。”
“多謝梁爺,多謝梁爺。”
難怪義興鎮人人都說梁爺是英雄好漢。
阿涼心頭狂喜,滿是激動,可再想感謝,水麵上已沒有了梁渠身影。
陳傑昌跟李立波心有所感。
果然,不管梁渠實力如何,始終沒變。
……
大澤裡找一頭精怪無異於大海撈針。
哪怕圈定範圍,梁渠仍然等候了足半個時辰。
輕柔的水波卷動水草。
不能動掩藏在泥沙之中與枯木無疑,完全瞧不出氣機。
梁渠手下一票水獸,隱匿能力最好的便是阿威與不能動。
一個毒蟲,一個大鱷。
前者天賦異稟,後者……也是天賦異稟?
無論如何,發現水怪的是不能動沒錯,在它身前百米,一頭渾身墨綠的大蛇盤踞在岩石之上,眼瞼上覆著一層蒙蒙的灰膜。
真是蛇!
梁渠猜得一點沒錯。
眼前大蛇腰粗如缸,鱗片層層開合,雄壯的肌肉在鱗甲下條條湧動,散逸出的氣息十分強悍,與他河神祭時抓到的赤獸相差無幾。
怕是要蛻皮。
梁渠望著蛇眼上的灰膜若有所思。
蛻皮加之丙火,難怪跑來淺水區。
“正好拿你練練手。”
梁渠觀摩川主斬蛟,手癢難耐,正愁無“蛟龍”能斬。
他召回一眾水獸,讓它們團團圍攏住大蛇,不讓其有絲毫逃脫可能。
如此詭異的氛圍,休憩中的大蛇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仰頭吐信。
當它捕捉到危險信息想逃時。
晚了!
梁渠並未偷襲,他從正麵騰躍而上,氣息毫無保留的釋放,雙目閃亮,仿佛熊熊燃燒的火炬,給予大蛇莫大恐懼。
明明氣息強度不高,那無畏的姿態卻給大蛇一種極度危險感,好似周身上下每一塊鱗片裡都插滿刀片,動彈不得!
梁渠一步跨出,青龍槍法撚熟於心,氣血奔湧間,川主斬蛟最後一絲神韻終於在此刻發揮出它該有的作用!
淡到極致的神將虛影出現在他身後,猶如勾連的周天星辰。
虛影人身重疊的刹那,梁渠心領神會,淡淡的青芒繚繞於槍刃之上,槍刃破開水流,激起白痕,又從虎口處流出,劃出近乎完美的圓弧!
吼!
霎時間,一條青龍猶如活物從槍刃上蜿蜒遊走,竟發出震人心魄的怒吼。
大蛇恍若雕塑,它拚命掙紮,無法移動分毫,眼睜睜望著長槍往自己頭上劈來,猛烈的劇痛從它的顱骨處炸開!
水底飛沙走石,白色激流翻滾,掀起塵暴。
青龍槍一式。
躍淵,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