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稍小的漁夫覺得好玩,另外兩位年紀稍大,倒是詫異。
“你不知道?這裡一直有魚貓,塊頭比彆的地方的都大,三四米的大鱷都能抓,肯定是成了精!
隻不過原先蘆葦蕩裡隻有五六隻,不是很多,有一個月吧,不知怎麼變成了十多隻,還以為是打哪又來的,和原來的合到一起了,看來十多隻全是外來的,原來的讓趕走了。”
年輕漁夫看稀奇,指著熱鬨問:“呦,有鱷魚?我瞧見尾巴了,魚貓找了幫手?”
“怪怪,比人聰明!昨個我家小子被人揍了都不知道回家喊人,不如這魚貓呢。”
“等等,是不是還有一條魚?怎麼那麼眼熟?”年輕漁民摩挲下巴,隻覺得另外一條黑色尾巴意外眼熟,好像哪見到過,然而沒等想起來就被另外兩名漁夫拖走。
“少看熱鬨,魚貓夠凶的,成了精的魚貓指不定有多厲害,小心惹禍。”
“是極是極。”
另一位漁夫應聲。
年輕漁夫被兩人相勸,頓覺有理,匆匆劃船離開。
等他們來到上饒埠。
始終沉思的年輕漁夫眼眸一亮:“我想起來了,之前上饒埠往東二裡,不是有個‘小河神’嗎?”
“小河神?你是說,經常甩魚出來的‘小河神’?”其他幾個漁夫一愣,“你見過‘小河神’長什麼樣?”
今年義興鎮上有一個漁民間口口相傳的地方,據說上饒埠往東的某片水域,隻要虔誠禱告,會有小河神送魚上來。
常有不信邪的漁民過去碰運氣,結果中者十之有五六,屢試不爽。
嘿,比菩薩廟靈驗得多!
春夏秋三季過去碰運氣不值得,得那兩條魚不如撒網去撈,但冬天有時候一條魚抓不到,能有一兩條那也是好事。
漸漸的就出了那麼一個“小河神”的傳說。
“隻見過一回,看見條尾巴,跟剛才那條像極了!”
聽到年輕漁夫說的信誓旦旦,另兩人不免起疑。
“那‘小河神’為什麼要去幫河狸打架?”
年輕漁夫皺眉沉思,半晌大叫:“我懂了!”
“你又懂什麼了?”
“那地方原來不是六隻江獺的家嗎?‘小河神’肯定是在幫那群江獺討公道呢!”
討公道?
眾人一愣,若有所思。
年輕漁民興奮提議:“要不咱回去看看?”
“不了吧……要去伱們去,我不去。”
“我也不去,萬一惹‘小河神’不高興,我不敢。”
二人聞聲紛紛搖頭。
葉公好龍大抵是此般模樣。
提議者頗為沮喪,跟隨眾人上岸。
等在漁欄賣完魚獲,三人各自回家。
冷冷清清的漁欄活計望著大魚,估摸不會再有漁夫回來,正要收攤,忽地望見埠頭上衝出一個人影,朝遠處劃去。
不等提醒,人影消失不見。
然而等小船劃進蘆葦蕩,早已空空如也。
陸宅中。
白霧嫋嫋,整個庭院恍若人間仙境。
紅魔眼般的熔爐在暴雨中暗淡熄滅。
最後拳頭大小的墨龍金再分出一塊,凝結成槍纂模樣,被陸剛裝在伏波上。
添塑成功!
梁渠迫不及待想試試神兵,卻被楊東雄伸手攔住:“不急。”
陸剛道:“師父,讓師弟先試試不遲。”
楊東雄搖頭:“截取氣機剛出爐最好,氣勢最盛,你們先來,你幫師弟大忙,師弟也該幫你小忙。”
截取氣機?
梁渠耐下性質觀摩,他眼下腳步尚虛,的確不急。
陸造從裡屋取出一張長軸絹布,一塊硯台,硯台裡的墨錠十分奇怪,竟是黑金色。
陸剛同父親來到屋簷下研磨。
研墨完成,陸造把墨均勻塗抹在梁渠的伏波槍上,陸剛順勢卷上絹布,進行拓印。
再展開,絹布上印出一柄模糊的長槍形製。
奇異的是,沒過多久,散逸在布帛縫隙中的墨水逐步收攏,徹底變成長槍模樣!
和伏波一模一樣!
甚至於集中精神,隱隱能感受到畫中長槍之鋒銳!
梁渠不解:“這是?”
楊東雄望向陸剛,陸剛解釋道:“是氣機拓印,通常而言,鑄器師若是打造出非同一般的武器,都會進行氣機拓印。
選取武器剛鑄成時釋放出的銳氣,拓印在畫布或畫紙上,算是一種證明方式,證明此鑄器師曾打造過一件這樣的神兵利器。”
梁渠略作思索,以拳擊掌:“我明白了,醫館裡妙手回春的錦旗!”
眾人思緒一滯。
陸造反應過來,放聲大笑:“沒錯沒錯,就是妙手回春的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