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自爆?(2 / 2)

盧新慶覺得那小妾必然要比黃花鄉裡五兩銀子一位的好看一百倍!

陡然挖出了梁渠秘密,盧新慶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暗爽和暢快。

他挺胸拔背,抬頭遙望。

沙河山啊沙河山,山上有個沙河幫。

沙河幫,沙河幫,我們要去……沙河幫?

等等,沙河幫?

那不是生死仇敵?

盧新慶回憶起處境,渾身一顫,冷汗止不住地傾瀉。

“江運茶館,名字倒不錯。”

梁渠上到半山腰,抬頭看匾,餘光瞥了一眼冷汗津津的盧新慶。

自上山起,他的耳識法一刻不停,聽到最多的就是身後的盧新慶。

緊張,激動,狂喜,再害怕……內心戲豐富的不行,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有理會,梁渠邁步走進茶館。

潮水般的喧囂湧了出來。

整個前廳當真是個茶館模樣,分上下兩層。

上層大多在吃早茶,閒聊。

下層多是打牌,賭博,有打馬吊牌的,也有玩骰子的,還有三個幫眾在花壇角落站樁。

但是仔細體會,能發現裡麵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弱的實力,至少三關以上!

沙河幫似乎沒有因為梁渠的到來掀起波瀾,然而當梁渠邁過幾張茶桌,立即感受到無數目光朝脊背彙來。

梁渠泰然自若,邁著四方步越過前廳,徑直來到中堂大廳,掛著聚義牌匾的聚義樓。

盧新慶緊盯住梁渠的腳後跟,亦步亦趨不敢回頭,嘴唇發白,後背發癢,滿腦門子熱汗。

大廳內正前方掛著三塊匾額。

左邊白底,寫上“正大光明”。

右邊黃底,寫上“義氣千秋”。

中間紅底,寫上“天地君親師”。

然三塊匾額下的牌位,則是供奉曆代沙河幫幫主。

樓上樓下目光彙來,緊盯住二人一舉一動。

梁渠權當沒看見,於大廳正中間找個位置坐下,放下伏波,長弓。

盧新慶一臉懵逼,慌忙低聲提醒:“大人,上香,上香啊!”

梁渠置若罔聞,他掏掏衣兜,扔下幾枚銅板,等夥計上茶。

好不客氣!

一時間,整個前廳,大廳忽地從絕對的喧囂變成絕對的安靜,靜得人心裡發涼,發慌。

塵埃飄落在盧新慶癱軟的肩頭,他哆哆嗦嗦地對牌位拱拱手,站到一旁。

倒茶夥計從沒見過這等仗勢,瞥一眼角落裡的連敬業。

連敬業思慮一番,悄悄點頭。

“客人,茶來了!”

夥計甩上白巾,端起茶壺上茶。

白霧升騰,茶香四溢,倒是好茶。

梁渠聞了聞,沒聽出夥計的心虛,掀開茶蓋,當著所有人的麵端起來就喝。

趕了一天的路,確實渴。

“不,不能喝啊!”

盧新慶呼吸一滯,腦門汗如雨下,渾身抖若篩糠,腦袋埋得像隻鵪鶉。

按照規矩,第一步不上香已是退讓,第二步還……

昨晚說好的懂了呢?

盧新慶心中狂嚎。

幾個沙河幫高層眉頭一皺。

接連兩次不給麵子,未免太過猖狂。

到底是誰在求人幫忙?

見到高層們皺眉,前廳二樓上吃早茶的幫眾悄無聲息地站起,底下幫眾也是不知不覺間靠上立柱。

越來越多的幫眾從四麵八方出現,若有若無地包圍住聚義樓。

所有目光彙聚過來,恍若有實質般的重量,壓在盧新慶脆弱的脊背上,越壓越低。

梁渠放下茶盞。

“老盧。”

盧新慶低頭數螞蟻。

“老盧!”

“在在在。”盧新慶差點從位置上蹦起來,“大……大人何事吩咐。”

“你說,為什麼有人喜歡說切口,搞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切口即黑話。

盧新慶覺得裡麵有坑,實在不想跳,但又不得不跳。

“小,小的不知。”

“因為那些人需要這些切口,來彌補自己地位上的不足。”

盧新慶一愣。

“說白了,越什麼都不是,越愛用切口。”梁渠抿一口茶,“如此一來,方能給自己待的爛圈子築起一道高牆,讓牆外麵的人羨慕。”

砰!

茶碗砸於石幔上四分五裂。

連敬業怒不可遏。

“大人未免欺人太甚!”

此言當真是戳中沙河幫痛點,把眾人引以為傲的說話方式貶的一文不值,在場眾人焉能不怒。

“河泊所欺人太甚!”

“好大的官威!”

“滾出沙河山!”

“沒有船借給你!”

“聽上去,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大人還是莫要為難我沙河幫的幫眾了。”

說話的聲音並不多麼響亮,甚至顯得老態,卻在一瞬間壓過了聚義樓中的喧囂。

連敬業等人接連起身。

“老大!”

“幫主!”

“幫主!”

一道道恭敬的稱呼中,程崇提著一塊牌位,從廊道內緩步走出。

梁渠上下打量:“閣下是沙河幫幫主?”

程崇麵色平靜。

“不錯,老夫正是沙河幫幫主,也是摧毀丘公堤之人。

大人想必,找了很久吧?”

鴉雀無聲。

此言一出。

不止是梁渠,連沙河幫自己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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