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小子?不錯,淩日天罡訣修到了幾日?”
“第三日。”
“好,此等年紀,比你父親要強!”
“下官徐嶽龍……”
“你是……徐家人?”
“家父冠英伯。”
“文燭啊,怪不得。”越王露出幾分追憶,“伱和你父親不太像,倒和徐公年輕時的樣貌有七成相似。”
“唯願有我祖父七成本領。”
“哈哈,緇緇鳴雁,旭日始旦,該有更高的誌氣啊!”
“你是……”
“家父……”
梁渠充當背景板,聽得無聊。
從提領開始,一個一個的自我介紹,跟認親大會沒差,挨個拉關係。
倒是。
越王並非突然成武聖,此前便是威寧侯,不認識其他貴胄及貴胄子弟反倒稀奇。
船頭。
四條蛇妖如喪考妣。
連向來暴躁的藍虺都沒了脾氣,平日為了緩解煉身酸,癢,它拚命的撞擊岩石,大地,以痛楚緩解。
現在好了。
穿骨鎖一打,無時無刻不感受到脊骨上傳來的劇痛,完全體會不到煉體的酸癢。
還被打上了烙印,完全不用彆人動手,武聖念頭一動,它們腦子就得炸開。
甚至連膽囊都讓切走。
早知如此,不如硬著頭皮回去,頂天被扒一層皮,也好過被當狗使。
黃鱗,橙鱗斜眼看赤鱗,眼神示意對方有沒有主意。
赤鱗沉默不語,任由雨水衝刷,混著傷口鮮血,淌入大澤。
……
“大丈夫當如是……”
甲板上,項方素遙望越王背影,生出一句感慨。
四條蛇妖,說當狗就當狗。
一眾五六品的武官,上跟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威風八麵!
此等風光,連梁渠如何哄騙蛇妖一事,項方素的探究心思都變淡許多。
知曉再多,不如武道跨上一境。
“彆發愣!”
徐嶽龍提醒。
越王後頭還有一眾老臣。
按照品階,這下才算是輪到梁渠等人說話。
眾人全正經神色,排好隊,按次序一一上前見禮。
諸位老臣來自天南地北,卻無交流障礙,連口音都聽不大出。
大順南直隸發家,官話自然是江淮話。
這點上梁渠占便宜,老家就在江淮,不像中原,西北,南疆之人,出遠門與人交流,需多學一門語言。
而一眾能科舉出頭的文官,學個語言,完全手拿把掐。
“梁渠……拚音法出自你手?”
梁渠麵色恭敬:“正是下官,大人有何指教?”
一名老臣撫摸胡須,笑道:“談不上指教,六皇子借你之法,半年功夫,簡單識字讀書無礙。如今滿一年有餘,儼然和上過書院三五年的學子沒兩樣,好法啊!”
六皇子?
梁渠眉頭一挑。
六皇子尚在啟蒙?
“搭橋梁,築水渠,梁水使今後當為棟梁。”
另有老臣開口。
“實乃下官之幸,不過拚音法能有所成,離不開書院一眾先生的幫助和匡正。”
幾位老臣點頭,未再多言。
……
河泊所府衙前的港口。
三艘流光舟泊停。
軍漢放下指揮旗,戰戰兢兢的繞過大蛇,回頭遠望,發現竟然沒船了,略顯納悶。
早上出門兩艘船呢?
怎麼沒回來?
衙門裡。
諸多下級官員恭敬候立,等待眾多大人下船。
李壽福同樣位列其中,他稍稍抬頭一瞥,忽地愣住。
流光舟上最先下來的幾人中,有一人他分外眼熟。
那不是……
梁渠的舅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