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多少!
轟轟轟!
倒飛的人影撞斷大樹,犁出溝壑,嵌入岩石。
圍繞崗哨的樹林在箭風的摧殘下愈發稀疏,像是一片被粗暴伐過的殘地。
搶先露頭的三人早已癱軟在地,一動不動。
好像是死了。
崗哨內的武師嚇一跳,響雷般的箭聲中高喊。
“大人,萬不可殺人啊!殺人是要取消排名的!”
“我有數!”
梁渠射箭之餘拋出一根箭矢。
崗哨內的武師慌張接住,定睛望去。
整支長箭壓根沒有箭頭,是一個磨圓的木墩子!
“好淩厲的箭術!”
“這……”
玉蘭峰上,交流不停,隱隱有喧嘩態勢。
低一個境界,乃至相同境界的,竟然連一箭都接不住!
州判,州同麵麵相覷。
二人料到梁渠會贏,萬沒想到,會贏的如此輕鬆,如此利落!
對付同境狼煙武師,仿佛傍晚用鐵篦子刮下幾隻煩擾一天的吸血虱子!
秋風掃落葉!
胥萬興望向管事:“搶奪者裡沒有天橋?”
“按消息,當有兩位,一位霍家子弟和一位他州散人!”
話音剛落,山下局勢稍變。
砰!
鐺!
一前一後兩道脆響炸開。
利劍奮力彈開破空箭矢。
鋒利的氣流自青年臉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餘勢不減的箭矢落進地麵,嗤得一聲,消失無蹤。
青年瞪大雙目,麵露驚恐,大口喘息,握劍的手臂發麻,僵硬,戰栗之感蔓延全身。
這……這是狼煙?
“天橋?”
梁渠微微驚詫,手腕一抖,再三支箭矢搭上。
不變招。
依舊是快、密為特點的落星箭。
青年瞳孔驟張,求生本能爆發,抬手掙紮,榨出骨血裡的蠻力。
鐺!
鐺!
砰!
第四箭,長劍脫手,倒懸插地。
林中再犁一條溝壑。
卻也正是這位天橋高手的負隅頑抗,創造出大好戰機!
寬背厚刀裹挾淩冽罡風,自上而下,暴斬而來!
又一位天橋高手!
所有人投來企盼目光。
梁渠斜睨,左手握弓,右手抓住伏波,橫擊而出,烏金長刃半空中劃出一輪清冷圓月,逆著高度差,搶先截擊!
二者接觸瞬間。
反射的晨光在刀麵和槍刃上同時跳躍,大堆尚未死去的樹葉被暴力扯落,凋零,在風中顫抖著翻卷。
刀和槍的銀光被遮蔽,隻有噌的一聲交擊,仿佛彈斷一根繃得極緊的銀線。
大漢麵色驟變。
哢。
蛛網般的綿密裂痕刹那蔓延刀麵。
沒有任何武技,任何技巧,單純的力量,絕對的力量,無可匹敵的力量!
單臂下壓!
砰!
刀身炸裂,碎片映著晨陽激射。
大漢胸膛,肩膀鮮血淋淋,生生受住餘下力量,化作一根木樁,直直地插入地底。
嗤!
赤山邁步踉蹌,險些承受不住。
梁渠及時鬆手,再抓三根箭矢,環顧一圈,發現周遭除開某人,已無一人站立。
樹葉旋轉飄落。
赤山調整好位置,甩甩長尾,高昂脖頸。
目光放遠。
幾個躲藏在樹冠中的奔馬武師直麵金目,一屁股跌倒在地。
梁渠抓起裝魚皮袋。
“要嗎?”
眾武師慌張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