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梁渠望一眼身後寶庫,又感受著背上木匣凸起的棱角,有點發虛。
“咱們自己吃獨食嗎?”
項方素與柯文彬對視一眼,似笑非笑。
“你倒是年輕,我問你,單獨給嶽龍大哥帶,不給其他人帶,叫什麼?”
梁渠略作思索。
“巴結上司?”
“對,那樣性質就變了,所以你要麼吃獨食,要麼雨露均沾,但雨露均沾你準備拿多少?
其他人一人一件也得拿二十樣,此外你給不給你師父拿?伱師兄們呢?他們和你更親吧?
嶽龍讓咱們一人兩件是個度,兩百多個寶藥,拿走四個無關緊要,沒人在乎。
可拿走幾十樣,且都是咱們這邊的人拿,度就過了。
衛麟不是吃乾飯的,撈寶的事上,咱仨厚點臉皮自己吃,你覺得後果會是什麼?”
“會被罵不要臉?”
梁渠想了想,好像隻是如此。
他們十幾個人的關係不同於尋常上下級,而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上下級。
這一點尤為重要。
眼下三人吃獨食,那是他們能耐,誰讓彆人沒想到這茬,沒看到機會,日後聚會頂多被數落一番,該吃飯吃飯。
可一旦厚此薄彼,亦或是搞成派係問題,那就完全不同。
嫌隙不能生,更不能把小偷小摸鬨到台麵上。
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柯文彬拍拍梁渠肩膀。
“我爹從小教我,吃飯臉皮要厚。大鍋飯裡給自己扒拉沒事,那是你能吃,頂了天遭點白眼。
扒拉到碗裡帶回去分給彆人,就會遭人記恨,覺得你讓外人吃了自己的飯。”
“明白了。”
梁渠不再糾結。
徐嶽龍真想要,讓冉仲軾過來傳話時不會不提。
他還是臉皮太薄。
三人不再言語,順著甬道奔至儘頭,一模一樣的機關,想必是同一個工匠設計的。
項方素後撤一步,望向柯文彬“你來。”
他頭一次開路有陰影了。
“啊,我?”
“我來吧。”
“彆,你實力弱。”
“好吧好吧,我來就我來。”
柯文彬頂住石板,悄悄掀開一道縫,映入眼簾的是大片星光,壓根看不見屋頂。
他再頂開一些,發現不是沒屋頂,是整個屋頂都破開一個大洞,旁邊的地麵上則是一個深坑。
顯然屋主不走正門,遇到襲擊後從屋頂跳了出去。
“沒事,沒人。”
“走走走。”
“溜了溜了。”
三人從地洞中鑽出,合上石板,穿過整座島鏈回到先前登陸地。
一路再沒遇到任何阻礙,順利找到小船一路回去。
天已蒙蒙亮。
守夜的軍士望見歸來的小船,忙上前打招呼。
“項大人,柯大人,梁大人,一晚上收獲如何?”
“是你啊。”
項方素回想起來,眼前軍士得知他們要出船釣魚,先前送來了一堆漁具。
他晃了晃空空蕩蕩的魚簍,佯裝失望“運氣不好,一條沒釣到。”
“那真是可惜。”
軍士扼腕歎息。
等三人上樓,梁渠隱隱約約聽到軍士們的低聲討論。
“原來和徐大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