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不幸,她這個青銅最終是沒有乾過下凡的王者。
在安娜的身影漸漸透明,直至消失時,黎漸川忽然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安娜體內抽離,落到了自己身上。
“L killed Cat。”
“Follow the w!”
黎漸川渾身一震,竟然恢複了行動能力。
真空時間還沒有到,寧準也沒有立刻將自己的真空時間解除。
安娜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抹除一樣,徹底消失,染血的剪刀猝然落地,寧準仍被禁錮在原地,微抬起眼,看著黎漸川走過來。
黎漸川半跪在寧準麵前,抬手摸上寧準被刺穿的那隻眼睛。
“我也知道你的法則。”
他慢慢低下頭,聞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眼神冰冷沉靜,“不怕我說出來?”
寧準有些眷戀地在他手心蹭了蹭,那隻桃花眼注視著他:“那你要抓緊時間,說破法則隻能在潘多拉的晚餐或‘真空時間’裡進行,其他時候,都是不算數的。而且每個人每天隻有一次機會。”
黎漸川的指尖觸到寧準臉上黏稠的血液,和一小片細膩如脂的肌膚。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寧準。
世界慢慢恢複斑斕的色彩。
寧準抬起手抱住了黎漸川的脖子:“眼睛疼……”
真會撒嬌。
黎漸川嫌棄地皺了下眉,手掌卻握住那截細腰,脫下風衣蓋過去,將蜷起身子的人穩穩地抱進了懷裡。
理也沒理一臉懵逼的喬治和菲娜,黎漸川一腳踹開被釘死的窗戶,直接從閣樓上跳了下去。
“哦,天呐!”
喬治驚呼。
他跑到窗邊,卻看到四五層的高度,黎漸川竟然像翻了個台階一樣輕輕鬆鬆落了地,然後直接拽過一匹馬騎上,衝出了莊園。
暴風雨不知何時停了,天際飄起晚霞,空氣中彌漫著雨後青草的芬芳。
吉爾特莊園籠罩在一片橙黃的暖光裡,不複陰森詭異。
德蘭鎮的一間私人診所裡。
寧準的眼睛經過簡單的處理,被包了層厚厚的紗布。
他躺在診所的床上,疲勞地閉著眼,低聲說:“沒必要處理,隻要不死,天亮的時候都會好。我受過比這些更重的傷,活得下來就可以。”
黎漸川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叼著根從醫生要來的雪茄,看了他一眼。
寧準:“你用門板托著我遊過河,渾身都濕透了,去換身衣服嗎?時間還早,晚飯前趕得回去。”
黎漸川看著他沒動。
桃花眼無力地眨了眨,寧準翻了個身,正對著黎漸川,輕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魔盒遊戲玩家已知的部分,永遠都隻是冰山一角。這次我讓你說破安娜的法則,你應該得到法則力量了吧?”
“法則,這個東西很難解釋。”
寧準眨了眨完好的那隻眼。
“簡單來說,每個玩家開場都會得到一個必須要遵守的法則,違背或者被識破,就會被抹殺。而你識破彆人的法則,就會獲得那個人的法則力量。如果你最後順利通關遊戲,你本場的法則就會進化成一種特殊能力,而你在本場捕獲的其他人的法則力量,可以增強你的特殊能力。”
“但每個玩家隻有一種特殊能力。”
寧準解釋:“如果你第一場遊戲的法則進化為了特殊能力,那麼你第二場就可以在不違背第二場的新法則的前提下,使用這種能力。等到第二場通關時,你會麵臨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保留你第一場獲得的特殊能力,並用第二場的法則力量使其增強。另一個,就是你認為第二場法則進化而來的特殊能力更加出色,所以放棄第一場的能力,選擇保留第二場的。”
“有人為了不讓其他玩家猜到,每場結束都會選擇新能力。這樣選的好處顯而易見。但也有人一直保留著某種能力,隻選擇進化,不選新能力。這種選擇的好處,就是能力可以不斷增強。”
“再普通的能力,在多次增強之後,也可能會變得讓人頭痛。”
寧準說完,有些口乾舌燥。
他探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用腳踩了黎漸川一下:“水。”
寧準的解釋與黎漸川的猜測差不多。
他對此沒有其他疑問,起身倒了杯水喂給寧準。
寧準就著黎漸川的手喝完水,舌尖不安分地擦過黎漸川握著杯子的手指,尖尖的虎牙在上麵磕了一下。
黎漸川的手一抖,差點把被子摔了。
“哥哥,你真敏感。”
寧準撩起眼皮,放肆地在那根手指上又舔了兩下,濕軟的唇瓣裹著指尖,吮出細微的水聲。
黎漸川聽著這聲音,腦袋裡情不自禁地想起寧準在他耳邊念過的小黃文。
他忍無可忍,沉著臉用那根手指狠狠按住了寧準蒼白的唇。
直到那片唇瓣被擠壓得現出殷紅飽滿的血色,齒間晶瑩的水色有些控製不住地洇濕過來,他才抽回手指,冷淡地揚了下眉,拉過寧準的兩隻腳,往自己已經被體溫熨乾的腹部一放。
放完,他和寧準都是一愣。
寧準踩著他的肚子彎起桃花眼。
黎漸川卻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不是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