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的吹風機聲依舊,寧準狠狠揪了把黎漸川的頭發,動作粗暴,語氣卻很清淡:“想我放你走可以。”
黎漸川抬眼:“什麼條件?”
寧準毫不猶豫:“再幫我拿到一個魔盒。就下一局遊戲,幫我拿到魔盒,我就放你離開God。”
他笑了笑,“反正你是個假的實驗體,對於我的實驗沒有絲毫幫助,隻會吃白飯,白嫖。”
黎漸川拍了他後腰一巴掌:“放屁,沒嫖。”
寧準放下吹風機,抓過黎漸川的手,看了一眼他手腕內側殘破的灰色骷髏頭,又摸了摸他手上的電子鎖,戲謔道:“按我說,我就不放你走……把你鎖在這張床上,隻讓我一個人騎。你肯定像匹烈馬一樣,讓我坐不住……”
啪地一聲,後腰又挨了一巴掌。
寧準順勢靠過去,啃了口黎漸川的下巴。
黎漸川總感覺這一口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他心裡也有些抗拒主動去想離開的事。但他身上的任務,他從始至終都沒忘記過。彆的不論,他至少要跟處裡聯係一次,好好檢查檢查。
再之後……
黎漸川有點認命地看了眼寧準的側臉,臉色沉冷,眼神無奈。
一周的時間過得飛快。
這天傍晚,寧準帶著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回了醫療室。
青年和寧準差不多高,華裔,清清爽爽的長相,身上帶著一股悠遠淡泊的氣質,顯得他整個人有些出塵意味。
他像是剛從室外進來,臂彎裡搭著一件與溫暖如春的實驗室格格不入的羽絨服。
三人隨意地坐在地毯上。
寧準給兩人介紹:“這是謝長生,茅山派第二百三十二代傳人。這是黎漸川,我上一局的搭檔。”
謝長生朝黎漸川點點頭,看起來有些沉默寡言,不善交際。
“是我知道的那個茅山派嗎……”
黎漸川簡直要懷疑他的耳朵出毛病了,怎麼驅邪抓鬼的都來了。
“沒錯。”
寧準桃花眼微揚,“我將會帶你們兩個一起進入遊戲。謝長生有鑰匙,進過遊戲,但這次為了組隊,需要借助我的魔盒。我們最好交換下彼此的特殊能力,方便在遊戲配合。”
他頓了頓,眼神漸轉幽沉,率先說:“我的特殊能力是‘瞳術’,膚淺點,你們可以把它當作催眠,一定程度上可以控製人的心神和行為。”
黎漸川之前對於寧準的特殊能力就有猜測。
隻是他知道,寧準的瞳術可能不止於此。
但他心照不宣地沒有多提,開口道:“我上一局得到的特殊能力是‘以假亂真’,每局可以說一句不影響規則和劇情的有關一些小事的話,讓它變成現實。”
謝長生說:“我的特殊能力是‘靈體束縛’,通俗說,就是可以抓鬼。不限次數,耗費陽氣,陽氣消耗完,我就會死。”
“影響現實嗎?”黎漸川一下抓到了關鍵。
謝長生搖頭:“還不清楚。”
黎漸川沒想到茅山傳人竟然還真能抓鬼。
隻是這抓鬼付出的代價,有些模糊,最好還是謹慎使用。
“休息準備一下,半小時後進入遊戲。”
寧準淡淡說了聲,起身走進衛生間。
謝長生盤膝坐在原地,一副打坐運功的模樣。
黎漸川想了想,也轉身進了衛生間,腳後跟踢上門,手臂一撐,將站在洗手台前的寧準困在身前。
他看了看鏡子裡寧準沾了水的臉,抬手在他下巴上抹了下,沒忍住,低聲說:“敢情欺負老實人,就在我這兒浪?”
聲調冷淡。
但寧準卻聽出了點黎漸川本人都沒感覺到的溫柔。
“嗯,欺負你。”寧準彎了彎唇角。
黎漸川冷冷瞥他一眼。
寧準和謝長生顯然認識。
但從進門到剛才,兩人都互相保持著警惕和距離。並不是說一定缺乏信任,而是下意識地對其他人的保留。
這點讓黎漸川意識到了寧準其實還算得上個正常人,隻是對他的態度,從一開始就有些異常。
“小王八蛋。”
黎漸川拍了他屁股一巴掌,逃也似的大步跨出去了。
寧準愣了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沾濕的桃花眼彎了起來。
半小時後。
寧準將上次進入遊戲的戒指遞給黎漸川,又扔給謝長生一個荊棘花的徽章。
謝長生略帶詫異地看了一眼黎漸川的戒指,雙唇微動,卻什麼也沒說,默默戴上了徽章。
黎漸川沒注意到謝長生的表現,剛戴上戒指,就聽到寧準說了聲:“走吧。”
刹那間。
熟悉的吸力席卷而來,視野破碎。
在一陣劇烈的顛倒眩暈後,身體落到實處。
若有似無的哢噠聲一晃而過。
“魔盒關閉,遊戲開始!”
“歡迎各位玩家。”
作者有話要說: 寧準: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人,就隨便說說欺騙一下老攻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