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
陳三石問道:“功練得怎麼樣?”
“還行,就是太累了。”
漢子嬉皮笑臉地說道:“比種地還累的多。”
“那你回去種地吧。”
陳三石驀地說道:“許文才,你領著他去把這幾日的糧餉領了。”
“大人?!”
突如其來的驅逐,不光是漢子,在場所有人都懵了。
“正好,我有話跟你們說。”
陳三石清楚,不能再繼續放縱他們。
他提氣開口,聲音洪亮:“我知道,你們來找我參軍,是因為我和伱們一樣,都是縣城外鄉下出身的,覺得我會照顧你們。
“沒錯,我當然會照顧你們!
“在這裡,彆的不敢保證。
“我陳三石,絕對不會克扣你們一粒糧食一個銅板,有天賦的,我也會儘力去傳授武藝!
“但是!
“希望你們能明白,這裡是軍伍,不是戲班子,不久之後,你們當中就有人要死!是真的會死!
“現在不好好操練,將來上了沙場,你們不光會害死自己,還會害死彆的弟兄!
“所以,我醜話說在前頭。
“從今天開始,以後誰要是敢再偷懶敷衍,就都跟趙晉一樣直接領糧餉回家種地吧。
“我的手底下,不允許有這種害群之馬存在!
“你們,聽懂了嗎?”
一番話說完,演武場上鴉雀無聲。
先前偷懶的幾個人都麵露尷尬。
“聽懂了!”
許久之後,他們齊聲回應。
對於眼前少年,眾人其實還是很佩服的,隻是還沒有習慣練武。
參軍是鄉親們一起商量過後來的。
誰要是被趕走,就丟人丟大發了。
陳三石心中歎息。
他清楚非得抓個典型不可。
否則,總會有人仗著他對人親和,而顯得放肆破壞規矩。
像剛才的趙晉,從入伍第一天就不好好修煉,還經常慫恿彆人一起私自出營回家。
這樣的人,留著何用?
“繼續吧!”
陳三石一聲令下。
士卒們紛紛重新紮起樁功,各個咬著牙堅持,沒人敢再偷懶。
恰好此時,昨天那位闊少爺朝這邊走來。
真夠準時的。
……
天元武館。
種滿綠植的庭院中央,擺放著許多燒焦的屍體,全部漆黑乾硬,好像一條條火柴棍,幾乎看不出人形。
“哪個……哪個是展兒!”
館主梁升之雙眼中布滿血絲,情緒瀕臨崩潰:“誰!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他有四個子女,但兒子就這麼一個!
還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其餘兩大館主也在。
“看來,我們的事情暴露了。”
潘權驚惶不定:“但奇怪的是,怎麼沒有人來找我們?”
不論是誰發現山裡的事情,都不應該如此平靜。
最近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查。
“我的兒!!!”
梁升之悲痛萬分,仔細辨認著屍體,想找出哪個是兒子,根本沒有心情聽他說話。
潘權看向旁邊:“趙伯父,你覺得此事是何人所謂?”
“我沒記錯的話,梁兄令郎和那老奴,都是練骨境吧?”
一直沉默著的趙氏館主,悠悠開口道:“外加上七八名真傳弟子把手藥園,竟然一個活著逃回來的都沒有。
“說明行凶者境界非凡,對付練骨武者如同殺雞屠狗。
“放眼鄱陽縣城,你們覺得誰能做到這個地步?”
“向庭春!”
潘權恍然大悟:“他定然是發現端倪,進入藥穀窺探秘辛,想要獨吞仙寶之秘!”
“不錯,正是如此。”
趙氏館主篤定道:“否則的話,事情暴露,怎會沒人拿我等問話?如果是向庭春的話,就合理了。仙寶在他手上,他怎麼會願意把事情捅出來?”
“姓向的好生歹毒!”
潘權怒罵道:“滅了宋家還不算,這仗著自身是煉臟境界,又有我等把柄,準備步步蠶食,把咱們幾家徹底吃乾抹淨!”
“向庭春!”
梁升之咆哮起來:“我跟你誓不兩立!就算是做鬼,也要和你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