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石立即來到城牆下方,被臨時當作演武場的地方:“改練‘大車懸陣’,人數不夠,就等比例縮小!”
“大陣?”
許文才稍有不解:“大人確定?”
“我親自來!”
陳三石騎上白鵠馬,親自操練。
在他的指揮下。
僅僅六日,車懸陣就訓練到能夠流暢運轉,再有個五天左右,上戰場完全沒問題。
幾百民夫當中,也重新挑選出兩百陣卒,十名武卒,其餘的沒能練成功法,也算是強身健體,有兩膀子力氣。
如此一來。
在蠻族圍困當中,鄱陽城內的守城力量反而變得充足,麵對六千蠻人,堅守下去完全不成問題。
“見過陳大人!”
來到臨時當作演武場的空地,數百人齊聲高呼。
“嗯。”
陳三石點頭,看著整齊劃一的隊列,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眾誌成城”。
恰巧此時。
統兵技藝再次跳動。
【陷陣死誌:血戰月餘,每每身先士卒,逢敵必先浴血,以至於感染所統部下,如今皆願追隨至死。】
追隨至死?!
陳三石不由自主地一怔。
他再看向數百人投來的堅定目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這群人……
願意跟著自己去死?
並且【陷陣死誌】的詞條,明顯不僅僅是靠著麵板熟練度得來的,而是靠他自己以身作則,再加上同生共死的相處之下,久而久之產生的效應。
隻對這批人有效。
也就是說。
從此時此刻開始。
陳三石擁有第一批,屬於自己的死忠部下。
但他心裡,沒有太多興奮,更多的是責任感。
這可都是一條條人命。
人家願意跟著他去死,那麼自己作為將領的每一次指揮,都要做到能力之內的極致,才能不負性命所托,從而問心無愧。
“許文才,你繼續帶著他們練吧。”
陳三石給他們打下底子之後,就繼續交給許文才指揮,絲毫不會耽誤陣法的進度,說明老書生的的確確有兩把刷子。
他找到孫璃:“孫師姐,能不能借你紅蓮刀法看看?”
如今。
他練骨圓滿,但是沒有煉臟功法。
孫不器距離煉臟遠得很,連自己飛蛇掠風槍法的後續內容都不知道,更彆提不滅金蛇槍。
如今困於城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離開拿到新的功法。
不如就先練著刀法。
總比閒著強。
“刀法?功法我沒帶在身上,但是可以教你,不過……”
孫璃沒有拒絕,她看著陳三石背上的弓、手裡的槍,再加上腰間的劍,調侃道:“你確定你忙得過來麼?”
“反正也沒東西練?”
陳三石表示很無奈。
孫璃回憶道:“父親有陣子也跟你一樣,天天都練亂七八糟的功法。”
陳三石問道:“孫督師有說過,練習不同功法,有什麼作用嗎?”
“沒有。”
孫不器接過話:“那個時候,我和老姐年紀很小,也就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麵,看得多了,所以印象深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孫璃盤算著:“那陣子剛好,是父親被關進詔獄之前。”
關進詔獄之前。
也就是突破武聖之前!
陳三石來了興趣:“你們後來,沒有問過他練那麼多功法有什麼用嗎?”
“問過。”
孫不器兩手一攤:“說閒得慌。”
“……”
陳三石知道再問也是浪費時間,不過愈發能感覺到武聖之上和修煉多種功法有關係,也就勁頭十足,立即就請教孫璃,記住所有的樁功和招式,接著開練。
又是一次酣暢淋漓的速通。
五日之後。
刀法也一路追逐,來到練骨圓滿。
仍舊是氣血雄厚少許。
除此之外,硬要說的話,就是多了解了種兵器,之後再遇到用刀的敵人,能夠更加得心應手。
也就是這一天,汪直回來了。
他渾身是血,領出去的八個人,隻剩下兩個,顯然進城的路上,遇到小股蠻族騎兵阻攔。
“怎麼樣?”
城門口。
所有人圍在他周圍。
“蠻子已經繞到恒康府,開始攻城了。”
汪直整個人瘦了一圈,接過旁邊遞過來的水囊,灌了一大口:“不過,馬指揮使還是派來一千人馬,我是抄小路回來的,他們還需五天才能來,五日之後,鄱陽圍解!”
聞言,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五天。
陳三石望著城外四麵八方的蠻子。
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圍而不攻。
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在等待什麼、
“陳大人。”
韓承找來:“薛知縣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