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徐斌領命。
點燃城牆之上提前準備好的巨大火炬。
一道火光衝天而起。
做完事情,徐斌疑惑道:“老許,你確定是陳大人交代的?!”
“自然是大人交代的。”
許文才搖著羽扇,端著腔調說道:“你們務必照做,有任何差池,軍法處置。”
“裝模作樣,你哪來的扇子!”
朱仝一把將扇子奪過:“說,石頭都跟伱說過什麼?”
如今,整個軍中隻有他一人還在叫石頭,怎麼糾正也沒用,成了最特殊的一個。
“大戶人家出城,我從地上撿來的,還我!”
許文才伸手去夠,怎麼也夠不著:“老朱,你想受軍法處置?!”
“哼!”
朱仝這才把扇子還回去:“石頭咋就給你這麼大權力?!”
“許老先生。”
孫璃清冷的聲音響起:“你確定舍弟他們虛張聲勢有用,我還要領著五十騎出去,外麵可是有足足六千蠻子,咱們得兵力守城尚可,主動出擊,會不會有些風險太大?”
今天一整天,過得都很奇怪。
先是向庭春莫名其妙死在城外。
接著知府、知縣乃至於陳三石都消失不見,至今不見回來,給人的感覺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但他們全都被蒙在鼓裡。
隻有許文才冒出來,打著小師弟的旗號,有條不紊地安排任務給他們執行。
他一個接著一個點名點將,流暢的可怕,就好像在腦子裡演練過無數遍,如今終於有機會用出來一樣。
“孫千金,我相信大人,也請你相信大人。”
許文才極為鎮定:“你們隻管照我說的做,有大人兜底,今夜會是鄱陽開戰以來,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場勝仗。
“全城數萬百姓的身家性命,皆係於此!”
……
蠻族大營。
烏木爾讀著送到手中的密信,神情嚴肅。
副將問道:“大人,是出什麼意外了嗎?”
“巫神教遭遇襲擊,死了很多人,不過無妨,還是會有化勁高手隨著大軍大約兩三日後趕來鄱陽。”
烏木爾放下信箋:“鄱陽城破,指日可待。”
“大人可知道,巫神教要做什麼?”
副將好奇道:“我聽說,凡是城破的地方,巫神教都會進去收集活人的心頭血,搞得神神秘秘的,心頭血有什麼用?”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烏木爾沉聲道:“我們的任務,隻是拿下鄱陽。”
說起來。
盛人的意誌力真是可怕。
打了一個多月,守城人數反而越來越多,他們損失慘重,以至於不敢繼續強攻,被迫等待大軍支援。
可笑的是。
他們內訌了!
烏木爾看著營帳之內的幾具屍體,眼神譏諷。
這些屍體,是不久前在城門口發現的。
從身份判斷,各個都是煉臟。
再加上探子傳來消息主將向庭春失蹤,如鄱陽城內,恐怕連煉臟都沒有了。
“人人都說盛人內訌嚴重,朝廷之上數黨相爭,經常鬥的你死我活,以前我還不信,如今看來隻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副將讚同道:“大人說的是,我看這盛朝的氣數快儘,我等天族人民,早晚能夠占據中原沃土!”
兩人談話間。
外麵響起嘈雜的聲音。
“報——”
一名士卒闖入營帳:“鄱陽城裡的守軍前來襲營!”
“襲營?他們死了這麼多煉臟,拿什麼襲營!”
烏木爾拿起彎刀,匆匆出營,看著西城門方向的混亂場景,很快判斷出虛實:“這不是兵士,是城裡的烏合之眾,他們哪來的狗膽,活膩了不成!
“傳我的令,把城東的騎兵全部調過來,碾死他們!”
指令傳達之後,騎兵迅速趕來。
烏木爾本打算親自參戰,結果這時,東邊火起,喊聲震天!
“報!”
又有一騎趕來:“大人,大事不好!恒康府的援軍來了!”
“什麼?”
烏木爾皺眉:“你看清楚了?!”
數日前,曾經有人突圍離開,朝著恒康府的方向而去。
他那個時候就猜測,是去請援兵。
但按照路程推測,恒康府的兵馬應該還要四日左右才能趕到,也就是比蠻族大軍晚一步,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全都是騎兵?
“看清楚了。”
士卒緊張兮兮地說道:“塵埃漫天,喊聲震人肺腑,還有漫山遍野的軍旗和火把,保守估計,也有兩千人以上!”
“嗯,恒康府確實有可能派來這個數量的人馬……”
烏木爾對副將說道:“你在這裡守著,千萬不要自亂陣腳,等我親自去看看怎麼回事!”
這種情況下,務必要弄清楚。
軍心一亂,容易崩潰。
……
“殺——”
“殺——”
城東。
孫不器等人根據許文才的命令,分批次靜默出城,在城東聚攏兩百新兵,用破布偽裝軍旗,又點亮漫山遍野的火把,最後就是敲戰鼓喊殺。
他費解道:“這老書生,拿三石壓著我們,搞這些虛張聲勢的東西有什麼意義?!”
“既然是大人的命令,咱們照做就是。”
王力一邊說著,一邊賣力的漫天撒灰,嘴裡扯著嗓子:“殺殺殺——”
“來了來了!”
孫不器抱著長槍:“有人來了,來的全是騎兵,中間那個,好像是烏木爾?許文才叫咱們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