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從衛所來的兵力,有個叫魏源的不錯,剩下都一般般。
這些是部下。
管著陳三石的參將叫於鬆,通脈境界。
他的同僚,分彆是白庭芝、路書華、謝思述,三位千總,其中兩個都對他虎視眈眈,等著奪走首席弟子的資源。
而且,曹樊化勁了,是所有人中最快突破的。
“陳千總,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參將於鬆戴上頭盔,指揮道:“從今天開始,你也得負責一塊城區的治安巡邏,主要還是搜查巫神教的下落。”
陳三石問道:“於參將,最近有沒有什麼線索?”
“稍微有點頭緒。”
於鬆神神秘秘地說道:“最近可能抓到大魚,陳千總最好隨時待命,不要錯過立功的大好機會。”
“好。”
陳三石領取任務後,就帶著手下的人出發巡邏,十個人一隊,總共分成一百個小隊,城裡城外都需要負責。
他領著一隊人前往城南,準備下值後,順便去趟慈雲觀。
今天剛好是一個月一度的講道大會。
整個涼州受到邀請的武者都會過去,基本上還都是宗門宗主級彆的,最次也是化勁境界之上,他算是例外,受的是邵玉京的邀請。
光靠養神湯可不能留住武聖的香火,每個月一次的講道,裡麵肯定也有玄機。
除此之外。
陳三石還想要伺機研究一下香火。
天地之間沒有修煉法術需要的靈氣,不知道能不能用香火替代。
竊取香火的人,會不會就是為這個?
可是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發現有哪個道士身上有異樣的氣,是雲遊在外的觀主?
“城衛軍,你們這群廢物!”
路過一處宗派山門時,有人指著他們罵起來。
“你們什麼時候能查到巫神教!”
“知不知道,我們死了多少人!”
漁陽宗。
涼州城曾經的二流門派,也有兩百年的曆史,由於近兩任宗主不過初入化勁,淪落到三流末端宗門,靠著手裡有條河,收漁民的漁稅維持。
要是順子出生在涼州城,打漁還得被再剝削一層。
“看看能不能把順子撈回來。”
陳三石琢磨著,他如今多少也是個官,回頭找找關係,撈個服徭役的應該問題不大,要是能弄到涼州來還能給他做個幫手。
“老子跟你們說話呢!”
“……”
一名弟子拿著魚叉就要衝上來。
“你找死?!”
朱仝怒目圓睜,當場就要殺人,其餘弟兄更是拔刀將其團團圍住。
“住手!”
陳三石示意弟兄退下,他對宗門弟子向來反感,但還不至於濫殺:“巫神教我們在查,有結果自然會通知你們。”
“放屁,這都多久了!”
宗門弟子不依不饒:“依我看,保不齊就是你們八大營乾的!”
“對對對!”
其餘弟子跟著附和道:“不然的話,為什麼你們軍伍裡麵基本沒有死過人,死的都是我等宗門子弟。”
陳三石懶得廢話,帶著手下離開。
晚上,他出銀子給弟兄們去酒樓裡吃飯,自己則是獨身前往慈雲觀聽道。
“陳大人!”
山門處,遇到邵玉京和溫植兩人。
“邵宗主。”
陳三石打招呼道:“溫莊主。”
“你怎麼也在這!”
溫植看向身邊:“老邵,是你喊來的?”
邵玉京默認。
“哼!”
溫植拂袖而去。
“嗬嗬,陳大人彆見怪,雖然上擂台等於簽生死狀,但畢竟死的親兒子,溫莊主心裡難免有怨氣。”
邵玉京在前麵帶路:“走吧,傳道大會馬上開始,每次聽完邵某都收獲頗豐,再有個三年五載,說不定真能悟道突破!”
陳三石婉拒道:“邵宗主,你先去吧,我準備先去參拜上香。”
“看來陳大人心很誠啊。”
邵玉京先行離開。
陳三石來到大殿外,再次見到一縷縷的紫氣順著香客的身上飄出,最後統統納入香爐當中,紫氣氤氳,無比誘人。
他真想當場修煉“劍氣術”,嘗試香火能不能取代靈氣。
可惜就算旁邊沒人,自己也不敢輕易嘗試,誰知道香爐裡的香火減少,會不會被幕後人看出來。
涼州還有一些彆的寺廟、道觀。
陳三石準備抽空去看看。
他敷衍地上了幾柱香後,就前往講道的地方,聽聽大師有什麼樣的口才,引得武聖都前來聽道。
講道地點在慈雲觀後山的一處彆院內,以露天的形式進行,岩石地麵上鋪設著一個個的蒲團,來這裡的最次也是化勁,漁陽宗宗主也在。
所有人都盤膝坐在上麵,靜靜的聆聽者邱明子真人的教誨。
陳三石找個角落坐下聽了會兒,發現全都是些晦澀難懂的句子。
“五炁玄元真,演法度迷津。像外無法像,真中求至真。”
“……”
他聽得枯燥乏味,就差昏昏欲睡,因為講的東西基本都是假大空。
好在講道持續的時間不久,天黑之前就宣告結束。
“陳大人來晚了。”
邵玉京笑著說道:“講道開始前,大家都會喝上一碗養神湯,如此才能心平氣和,進而對大道有所領悟。”
“邵宗主所言極是。”
邱明子拿著拂塵走來:“世人皆心浮氣躁,習武之人尤其如此,陳大人下次早點過來,不要錯過靜心祈福的環節。”
“一定一定。”
陳三石嘴上答應,心裡想不通。
如果僅此而已的話,邵玉京他們來這裡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修仙要的是靈氣。
光在這裡聽道士嘀咕兩句,有什麼用?他又不把香火拿出來給大家夥用。
胡亂想著,陳三石多看了眼裝著養神湯的藥罐子。
罐子裡的湯藥基本上被分乾淨,隻剩下些許藥渣子,也就是這些要渣子,令他心頭一顫。
【養神湯:服用之後靜心凝神,有助於修為突破。】
【??:???】
在他眼中,藥罐子裡麵裝的不僅僅是養神湯,還有另一種藥!
而且這種藥,自己認不出來!
【見藥識方】的詞條,能夠破解凡俗一切藥方。
識彆不出來,就隻能說明……
罐子裡裝的另外一種藥,不是凡俗之藥!
仙藥!
這裡怎會出現仙界之藥?
是凡人用仙藥,還是誕生過仙跡?!
慈雲觀果然有大問題。
“陳大人?”
邱明子幽幽的聲音響起:“貧道最近比較空閒,所以近期可能還會講道,到時候陳大人可以早些時候過來,喝下養神湯後聽道,必然會有所收獲。”
“好。”
陳三石反應迅速,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答應道:“有時間一定來。”
講道結束。
武者們陸陸續續下山,路上互相討論著此次對於心境上的收獲。
陳三石更加覺得詭異。
邱明子給這些人喝的是什麼東西?
毒藥?仙藥?
有什麼作用?
陳三石跟邵玉京打聽,得知講道是近半年才開始的。
他又旁敲側擊地詢問經常喝養神湯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得到的答案是完全沒有,隻會讓人神清氣爽,心平氣和。
“香火、仙藥……”
“慈雲觀想要做什麼?”
“總不會真的是做好人好事,幫助各個武者突破吧?”
慈雲觀不能再來了!
起碼化勁之前是這樣。
師父四師兄他們大半個月前就啟程去了京城,就算還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他的【觀氣術】等很多東西都沒辦法解釋。
而且也不知道慈雲觀到底是在搞什麼鬼,目前來看的確沒有害人,也隻好先暗中觀察,弄清楚對方的目的後再說。
辭彆邵玉京。
陳三石喚來千尋,故意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涼州城寬敞的官道上兜起圈子。
又有人在跟蹤他!
對方境界比他高不少,所以隻能依靠著觀氣術偵測到存在,但始終無法確認身份,曹樊、劈月山莊、甚至大師兄,都有可能。
這也是他遲遲沒有拿著爐鼎上山,做異火實驗的原因。
真是麻煩!
跟蹤者追在白鵠馬屁股後麵跑上幾圈後,就意識到自己早就暴露,完全是在被當成猴耍,也就選擇放棄,沒有繼續追下去。
陳三石轉而去了趟劈月山莊,扔給守門弟子一張紙條後才打道回府。
家門前,司琴等候多時。
“老爺,候公公來了,在前院的客房裡等您。”
“他?帶我過去吧。”
陳三石心中大概知道對方是來乾什麼的。
“陳大人,好久不見呐~”
候公公起身道:“自從你選鋒奪魁之後,咱家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呢!”
“候公公快坐。”
陳三石吩咐道:“司琴,你快和墨畫去請些好廚子來家裡,今天我要陪候公公好好喝幾杯。”
“不必麻煩,咱家是來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候公公用眼神嚇退丫鬟,接著壓低聲音:“不知道陳大人入門之後,孫督師都傳授過你些什麼?”
“……”
果然。
陳三石猜測的沒錯。
這個大太監跟呂籍的目的相同,都是來打聽仙法的。
區彆在於大師兄是為自己。
而眼前的太監,是替皇帝辦事!
今天恐怕,又要考驗他的忠誠度。
皇帝老兒,真是無聊透頂。
“都在這。”
陳三石把秘籍,連同的師兄們送給他的禮物,包括木魚在內都在桌麵上擺開。
“這……”
候公公拿著敲打木魚的犍稚,輕輕敲了兩下:“沒有了?”
“沒了。”
陳三石言辭懇切:“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裡,督師他老人家就扔給我幾本冊子,沒有傳授突破武聖之上的法子。”
“你怎麼知道咱家想問什麼?”
候公公笑著說道:“陳大人,真是機靈得很呐!”
這種情況下,陳三石越是裝傻充愣,對方越是會懷疑他手裡有東西,不如坦誠一些,反而能顯得清白,免得遭懷疑。
“全天下的人都是奔著仙法來的,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他沉聲道:“勞煩公公向陛下轉告一句話,倘若有朝一日,督師真願意傳微臣法門,微臣必然第一時間上交給朝廷,絕對不敢私藏。”
“陳大人實乃我大盛朝的忠臣良將啊!”
候公公甚是欣慰:“陛下聽說以後,肯定會龍顏大悅。那就這樣,咱家就先走了。”
“候公公且留步。”
“陳大人還有事?”
“有要事。”
陳三石附耳低語,說完之後,又從袖子中取出一張三千兩的銀票遞過去:“這是早就該有的孝敬,請公公務必收下。”
“喲~”
候公公收下銀子,笑得合不攏嘴:“陳大人放心,你跟咱家同為朝臣,咱家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那就辛苦公公了。”
陳三石抱拳。
是夜。
他一個人在膳房吃著小菜配著小酒,等待著好戲上演。
約莫兩更天的時候,外麵終於響起打鬥聲。
但持續的時間很短,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到。
“結束了?”
陳三石拿上兵器,快速出門。
隻見府邸附近的一條巷子中,站著兩道人影。
溫植和大太監候保。
他們兩人似乎剛剛聯手對付過同一個敵人,此時正在互相議論著那人的境界。
“陳三石!”
溫植怒氣衝衝地過來:“你真把我當成你的看門狗用了不成?!”
今日。
這廝居然派人送信,說有人要殺他,叫自己過來幫忙看著,免得引起誤會。
偏偏選鋒餘波尚未結束,這個時候出事,孫象宗回來一準找他問話,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他堂堂武聖,居然被一個煉臟如此羞辱,簡直欺人太甚!
“有勞溫莊主。”
陳三石非常不喜歡敵在暗他在明的感覺。
有人跟蹤他,就務必弄清楚是誰才踏實。
既然對方境界高,自己查不到,那就搖人!
而且也不怕對方狗急跳牆,既然隻是跟蹤,就說明不敢光明正大的下手。
如果溫植不來,他的嫌疑就最大。
如今敢來,說明是其他人。
“陳大人,那人也是一名玄象境大圓滿。”
候公公嚴肅地說道:“而且身手了得,咱家和溫莊主聯手都沒留住他,不過也打了他一掌,咱家的掌法是帶毒的,他起碼得養上兩個月!”
“玄象境大圓滿?”
陳三石心中大概知道是誰了。
三師兄!
如今二、五、七師兄都不在涼州。
房師兄又交代過九師姐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大師兄特征太過明顯,不適合乾跟蹤的活兒。
其餘有玄象境的宗門,和他沒仇,跟蹤的可能性不大。
那麼,就隻剩下三師兄。
大師兄指使的麼……
他在心中暗暗記下。
“候公公。”
溫植氣憤地說道:“你是親眼看到的,此事與我無關!
“姓陳的小子要是死在那人手上,彆賴在我身上,告辭!”
他是故意沒有出全力,把人放走的,怎麼可能真給殺子仇人當嘍囉使喚?
“陳大人。”
候公公問道:“用不用咱家,在這幫你守到天亮?”
“那倒不用。”
陳三石謝絕好意:“賊人被公公嚇破膽,定然不敢再回來。”
這麼一鬨。
不管跟蹤者是不是真的是三師兄,最近幾天肯定都不敢再來。
至於之後……
就再說吧。
“公公早些回去休息吧。”
陳三石恭送道:“還有我兄弟順子的事情,公公千萬彆忘了。”
“咱家辦事,你儘管放心!”
候保捏著蘭花指,信誓旦旦地說道:“儋州的監軍,是咱家自幼的玩伴,隻要你兄弟張順還活著,就肯定能找回來。”
“如此,多謝!”
……
侯府。
聶遠倒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師弟。”
院落當中,深夜仍舊在習武的呂籍急忙上前攙扶:“你怎麼會搞成這樣?”
“咱們這個小師弟,厲害得很呐……”
聶遠胡亂往嘴裡塞著解毒、療養的寶藥:“也不知道他怎麼察覺到我在跟蹤的,然後居然把溫植和那個閹人找過來,陰了我一把。”
呂籍關切道:“不要緊吧?”
“養幾天就好。”
聶遠說道:“還跟嗎?”
“你再跟下去容易暴露,先休息一陣子吧,過段時間如果還是沒有發現,就算了。”
……
【功法:鎮國龍槍.化勁(未入門)】
【進度:15/100】
數日過去。
陳三石沒有再遭到跟蹤,隻是化勁功法的進度實在緩慢。
“是時候了!”
他趁著夜色,扛起玄鐵爐鼎出門,直奔著羅天山脈而去。
如果容器真能扛得住,哪怕隻能用一次,淬煉出來的靈禾效果,也必定要強上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