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忠烈牌匾,香火神教(2 / 2)

候保歎息道:“最近兩年,四麵八方都蠢蠢欲動,就連陛下都開始減少閉關了,等到什麼時候空閒,自然就會宣你。”

“多謝候公公。”

陳三石拿出一張銀票塞過去。

“陳大人,這可使不得。”

候公公笑著拒絕道:“咱家可不敢再要你的銀子了,陳大人真要是有心,以後有機會的話照顧咱家一下,咱家就感激不儘了。”

“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陳三石行禮,轉身離去。

於鬆的事情,跟這太監說也什麼用,還是回去寫折子試試吧。。

至於天書……

他們就更不可能懷疑了。

因為天書本來就是真的,如果皇帝老兒真在修仙的話,一看就能認出來,不過隻真一半,還有一半在他的手裡。

而這點,全天下除梁紀年外,恐怕隻有仙人知道了。

提到這個。

陳三石開始好奇。

梁紀年,是否真的見過仙人?

在哪裡見的?

他本來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

但聯想到四師兄說師父也見過仙人,又覺得確實有很大可能性是真的。

這樣的話。

仙人開始頻繁下凡?

他們想搞什麼名堂?

“可惜師父不在。”

“否則梁紀年的事情可以好好問問。”

“罷了,先安心修煉吧。”

陳三石沒有再胡思亂想。

……

候公公目送著陳三石離開之後,找到嚴長卿,拿出天書:“嚴少爺,你仔細瞧瞧,這東西是不是當初梁紀年手裡的?”

“錯不了。”

嚴長卿篤定地說道:“是真的。”

“那就好。”

候公公嘖嘖道:“看來陳大人,還真是沒有任何私心呐~”

……

次日。

陳三石處理完軍伍後,領著幾名弟兄進城。

一路上,不少民宅門前都掛著白燈籠,街麵上滿地都是紙錢。

他們停在一棟三進的宅子前,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麵的哭聲。

隻見院子中央,擺放著一口棺材,周圍都是披麻戴孝的女子以及半大孩子,時不時也有幾名涼州軍裡的熟人前來吊唁。

陳三石走進院子,默默來到火盆前燒起紙錢。

路書華、謝思述也跟著照做。

“您是陳三石陳大人吧?”

一名婦人開口,在得到默認以後領著全家人躬身行禮。

她便是於鬆的發妻宋氏。

“夫人,節哀。”

陳三石不會安慰人,隻是說道:“以後在涼州城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派人去找我,就住在清泉巷。”

“對對對。”

謝思述跟著說道:“能辦的事情我們都會辦。”

“嗯。”

路書華也說道:“不論何時,通玄劍宗都把夫人當成座上賓。”

“謝謝幾位大人,好意我心領了。”

宋氏拿手帕擦乾眼淚:“也請幾位大人不要太過於替我家老於難過,這話奴家說出來不適合,但死在戰場上對於他來說,也、也確實算是死得其所吧。”

“嗚嗚……”

旁邊的小妾抽泣著說道:“是啊,老爺活著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在戰場上立功,然後揚名立萬。”

“這次立下這麼大的功勞。”

“頭功是陳大人的,次功怎麼也是老爺的,也算是了卻他的一樁心願。”

“……”

“陳大人。”

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認真地問道:“我爹這次,應該能得到忠烈勇將的牌匾吧?”

“是啊,忠烈牌匾,是阿爹最大的心願了……”

年紀最小的稚童說道:“吳二狗子,就經常跟我們炫耀他家裡的牌匾!”

“……”

陳三石看著他們,一時間竟然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正常來講。

一個武將在立功的情況下戰死,昭告天下是自然的,如果是重大功勞還會追封爵位和諡號,但是於鬆職位不高不低,暫時還得不到爵位和諡號。

即便如此,按照大盛朝以往的慣例,也應先昭告天下,然後賜一塊類似於忠烈的牌匾掛在家宅門前,子嗣如果習武的話也會得到武道資源,將來境界滿足以後,能夠繼承父親的職位。

但這些,於參將都沒有。

休說是封賞,恐怕就連一塊牌匾都得不到。

就是因為所謂的抗命!

抗個什麼鳥命?!

路書華和謝思述等人,也都心生愧疚。

他們不敢再留下去,吊唁完畢後就各自離開。

陳三石開始在心裡打腹稿,琢磨著折子怎麼洗,才有可能把於參將抗命的汙名洗掉。

“晚上回家就寫。”

他離開於府後,徑直前往紅袖樓,輕車熟路地從後門上樓。

今日。

陳三石是帶著劍上樓的。

他拇指輕推,露出劍鞘下的寒芒,示意凝香不要往身上撲。

“裝什麼矜持!”

凝香用輕紗遮住香肩,嬌嗔道:“你不就是擔心本姑娘有什麼仙法給你下套,否則的話有便宜你會不占?有色心沒色膽的東西。”

“你也就一般吧。”

陳三石來過數次,也算是混熟了,說著話就走向桌子前坐下,檢查過酒壺就沒問題後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般?!”

凝香怔住,連忙問道:“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陳三石抿著酒,又拿起兩塊糕點吃起來。

“好啊,你個狗男人。”

凝香俏臉浮現出一抹怒意:“早晚把你收拾了。”

“說正事吧。”

陳三石直截了當地說道:“天書的事情結束了,東西我已經上交給朝廷,應該是跟通往仙界的方法沒有什麼關係,隻適合用來帶兵打仗。”

他們之間的交易,本來就是“通往仙界”的方式和仙人的蹤跡,其餘的自然沒有必要多說。

聊起這個。

凝香也正色道:“其它的呢,賜梁紀年仙寶的仙人,你見過沒有?”

陳三石搖搖頭。

“好吧。”

凝香略顯失望:“可惜,沒有機會親眼見見天書,陳將軍回來以後也不說先拿著來見見奴家。”

“給你看?小心陛下找上你。”

陳三石轉移話題道:“上次我托姑娘找的箭簇材料,可有著落?”

“陳將軍真是運氣好呢,奴家那麼一打聽,還真從尋仙樓其餘分舵手裡,找到了將軍想要的東西。”

凝香使了個眼神。

“哦。”

昭昭不情不願地去翻箱倒櫃,最後從裝滿肚兜的箱子裡拿出一塊鐵坨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喏,給你。”

“這是……”

陳三石拿起烏黑發亮的鐵坨子,並沒有在書籍上見到過,單從觸感和外觀上來看的話,有些像是玄鐵,但又能明顯感覺到有區彆。

“此物沒有名字。”

凝香介紹道:“非要說的話,它也算是玄鐵的一種吧,隻不過誕生的位置特殊,受到過特殊玄氣的滋養,誕生出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尋常的玄鐵,隻能夠‘傳導勁力’,但是它能夠用來儲存‘勁力’,時間不久,大概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吧,而且很稀有,總共就這麼多,拿來打個槍頭都不夠的。”

陳三石凝聚勁力,傳導到黑鐵上麵之後,發現果然能夠在上麵短暫留存,雖然真的很短,而且材料也很少,但足夠了!

用來當箭簇,剛剛好!

隻要再找到出征明州前,在《百草圖》裡麵見過的能夠儲存勁力的鬼脈木,就能夠打造出發射出去以後帶有勁力的弓箭!

這次明州之行,弓箭的作用麵對高境界武者的作用實在是小得可憐,基本上隻能夠用來清理一些煉臟之下的武者。

上次甚至連羅天山脈裡的那隻凶猙都傷不到……

真是難怪沒有什麼人喜歡用弓,走的越高,作用就越小,絕大多數武者狩獵異獸,也寧願拿著近身兵器搏殺,而不是用弓箭。

但要是能儲存勁力以後就不同了!

彆忘了,他還能夠蓄勁。

“凝香姑娘。”

陳三石沒有急著收下東西,而是輕輕放在桌子上:“說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麼?”

去明州之前兩人就說好的,這是一筆交易。

“我還以為你又想白吃白喝呢~”

凝香在桌子下麵輕輕伸出修長的雙腿,脫掉繡花鞋去觸碰對方,風情萬種地說道:“想拿走很簡單,將軍跟奴家快活一夜就行,將軍的金剛之體,奴家很想試試呢~”

“嗯,行吧。”

陳三石頷首,故意道:“雖然一般,為了玄鐵,我也可以。”

凝香頓時興致全無,使勁踹了他一腳,氣呼呼地說道:“你真當我稀罕啊?行了,鐵料給你,作為交換,你要去羅天山脈裡幫忙找一味治療外傷的藥材,叫做‘斷續草’,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斷續草。

陳三石腦海中浮現出對應的作用,配合另外幾味價值連城的藥材以後,可以用來接續斷肢,但是這東西很少見。

他說道:“這我沒辦法給你保證。”

“那就請將軍儘力而為。”

凝香說道:“即便找不到,鐵料也可以給你。”

“我儘量吧。”

陳三石裝起鐵料:“姑娘還有要說的事情?”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凝香姑娘幽幽地說道:“陳將軍聽說過,香火神教嗎?”

“香火……”

陳三石沒料到他還沒來得及打聽,對方就主動聊到這個話題,正色道:“沒聽過,說來聽聽。”

“世間修仙之法千千萬萬,香火神道也是其中之一。”

凝香姑娘解釋道:“其中,有一個香神教,他們有著特殊的法子,能夠竊取神靈的香火為己用,隻是由於行蹤詭異,對於他們的詳細情況知之甚少,隻知道最喜歡潛藏在一州一府香火最鼎盛的地方,當然,有時候也會故意藏在香火較差的地方隱藏身份。”

“香火也能修煉?”

陳三石趁機打探道:“和所謂的靈氣修煉起來,有沒有什麼不同的差異?”

“自然是有的,修煉也分為入道,和不入道。”

凝香耐心地說道:“在不入道的情況下,可以一定程度上利用香火代替靈氣,但如果入道的話,就無法再更改,而且據說香火修煉,需要承擔一些代價,但具體代價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入道?”

陳三石更加困惑:“凝香姑娘,能不能好好說一說什麼叫做入道,什麼叫做不入道?”

“入道。”

凝香講解道:“當你通過靈根吸收‘氣’,儲存在丹田之中以後,便是為入道,其餘的,如果僅僅是借助靈氣修煉一些小法門的,沒能在丹田中儲存後改造身體,就不算是入道,香火也是如此。”

陳三石了然。

他隻是修煉劍氣術的話,就不算是入道,也就無需擔心香火會帶來不良影響,可以放心去用。

“我來給將軍展示一個小法門吧。”

凝香勾勾手指:“昭昭,你過來一下。”

“我?才不要。”

昭昭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凝香黑色的瞳孔在青玄之氣的調動下泛起粉紅色的微光,在跟她對視以後,昭昭變得癡癡傻傻的,抱著凝香的大腿流口水。

“……”

陳三石看這樣子,還真像是幻術。

難怪傳聞見過凝香的客人回去以後三天都回不過味來,怕不是腦子都傻掉了……

凝香伸出纖纖手指,在昭昭腦門上輕輕一點之後,後者才恢複正常神態。

她嫵媚一笑:“怎麼樣啊將軍,要不要加入尋仙樓,奴家可以教你哦。”

“不感興趣。”

陳三石問道:“話說回來,你忽然之間跟我聊香神教和香火,莫非……”

“將軍真是聰慧,一聽就知道奴家想要說什麼,根據可靠消息,香神教在涼州有分舵。”

凝香看著窗戶的方向:“慈雲觀前陣子死的那兩個道士,大概率就是香神教的人,他們死以後,據說有京城附近的教徒在火速趕來的路上,目的不明。”

這說的,大概率就是慈雲觀的那個師叔了……

陳三石思忖道:“慈雲觀存在已久,他們是香火神教的人,你們之前怎麼不知道?”

“有猜測,但是沒證據,畢竟我們又不懂得怎麼運用香火,也不會貿然過去查看,而且再者說,你之前也沒來問奴家。”

凝香繼續說道:“現在說出來,是因為他們最近可能有大動作,叫你注意些。”

“大動作?”

陳三石好奇道:“關於涼州的?”

“不。”

凝香輕輕搖頭:“關於京城的,根據我們的人傳來的消息,香神教的人最近這段時間,開始從各地收集東西,然後送往京城,大概率收集的是香火吧,隻是不知道送這麼多香火到京城去,是想要做什麼。”

收集香火去京城。

陳三石下意識地懷疑跟皇帝老兒有關係。

類似於之前的巫神教。

但隻是個可能性。

凝香也是如此說:“香神教的行蹤我們能摸索到一些,但是平日裡他們在接觸什麼人,做什麼事情,就一概不知道了。”

“嗯,這應該跟我沒什麼關係,不過還是多謝凝香姑娘告知。”

陳三石說道。

跟他沒關係。

但是跟曹樊恐怕脫不了乾係。

慈雲觀的香爐還在姓曹的家裡後院池塘裡麵泡著呢,而且裡麵的香火也吸收個乾乾淨淨,不知道香神教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如果沒什麼彆的事情,在下就先告辭了。”

陳三石抱拳,挎著長劍離去。

但他沒回家,而是轉個方向,去了其它的青樓過夜。

由於曹樊住的地方比較繁華。

因此附近剛好有一座青樓高層,能夠看到宅子的情況。

陳三石準備瞧瞧,香神教是不是真的能找過去。

白天修煉、晚上來青樓睡覺。

一連兩天過去。

直到第三天深夜子時,陳三石終於等來情況。

隻見有兩道身影飄忽一閃,翻牆進入到曹樊的住處內。

……

兩名道士一前一後,在黑夜中無聲前行。

“想不到,邱明子那兩個人,當了叛徒,居然跟巫神教勾勾搭搭,咱們還沒有來得及問話,就又死在獄中!舵主,巫神教在涼州搞什麼鬼?”

“大概率和羅天山脈深處有關係,暫時不要去管,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先把京城的大事做好,之後再來參與涼州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把香爐給偷走了。”

世子府邸前,兩人停下腳步,

“舵主,咱們確定沒有弄錯嗎,香爐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

“血光之術,怎會出錯?”

兩人的聲音細若蚊吟,議論間就來到後院假山附近。

為首的老道望著池塘,沉聲開口道:“東西就在下麵。”

“好。”

另一人輕輕潛入水下,不出幾個呼吸就扛著香爐重新上岸:“舵主,真的在此,而且……裡麵的香火沒有了!”

“什麼?!”

老道拿起香爐,捧在手中仔細感知,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舵主!”

手下說道:“是不是這個世子乾的,我這就去找他問話!”

“彆動!”

老道皺著眉頭:“此事為重要機密,你且不要聲張,是不是曹樊,我等隻需要回去以後問一下就行。”

“也對。”

手下困惑道:“如果是曹樊的話,不應該把東西藏在水裡,他完全可以直接告訴咱們的,但是涼州城內,還有誰懂得香火之術?

“尋仙樓?不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香火是怎麼收集的。

“孫象宗?他也沒怎麼接觸過香火,而且人現在根本就不在涼州,連皇帝都不知道他在哪,還能有誰?繞來繞去,還是曹樊的可能性最大。”

“吱呀——”

遠方傳來開門的聲音。

兩名道士沒有逗留,縱身一躍跳上圍牆,接著再次沒入黑暗當中。

……

青樓內。

陳三石有些失望。

沒動靜?

他還以為今天晚上會有一場大戲看呢,結果白蹲守這麼多天。

這麼多的香火遭到竊取,香神教的人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不成?

是懼怕姓曹的。

還是另有隱情?

“罷了……”

陳三石清楚,看來想要給自己和於鬆報仇,還是要親自動手才行。

最近幾日,先突破到化勁大成,同步修煉劍氣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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