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有斥候,密切監視天禹軍的動向。”
“諾!”
……
皇宮。
天色已暗,禹皇用完晚膳,再次坐在了禦花園之中,不過這一次與他對坐的卻是一位年過六旬的白須老者。
“陛下,北境之事已經查清了,漠北狼庭高手儘出,先是斬首鎮北軍各大將領,隨後逼得靖國公出城迎敵,最終以數十萬兵馬將其引誘至荒山!”
“以李晉的手段,若是漠北的計策,他豈會看不出來?”
“陛下,這是明謀,靖國公就算是識破了漠北的計策,也隻能一步步就範,否則,北境邊線怕是要一潰千裡了。”
“況且,不將漠北的主力攔下,就絕不是五十萬大軍叩關了。”
聽到老者的話,禹皇的眸子中也是露出一抹凶厲,嘴角冷笑道:“三年前,漠北被我大禹打怕了,如今胡奴卻又行驅虎吞狼之策。”
“是個阿貓阿狗都要上來咬上兩口,真當我大禹好欺負啊!”
“陛下,要他們出兵嗎?”
禹皇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複雜之色,那是他最後的底牌啊!
當年他能夠穩步坐上皇位,就是因為步步為謀,甚至不惜準備了那張牌,還是嫻妃借用大周為他準備的。
世人都以為,大禹的底蘊乃是天禹軍,乃是秦王手中掌握的力量。
而唯有禹皇知道,秦王的手段,都是先皇留下的,當年他能夠坐上這個位置,秦王功不可沒,卻並非世人所認為的那般,是秦王一己之力將他推了上來。
而是秦王率先擋在了他的身前,以至於,他手中有很多牌都沒來得及用。
這些年來,他和嫻妃相敬如賓,心中的愧疚是真的,而對嫻妃的忌憚同樣是真的,哪怕至今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這位發妻手中究竟藏了多少底牌,而她對自己的藏拙卻是一清二楚,這才是最可怕的。
真當皇帝沒脾氣?
真當堂堂帝王之尊能被一女子騎在頭上?
他有不是戀愛腦,而是沒辦法啊,有感情是真的,同樣,深深地忌憚也是真的,今日裡,嫻妃那句話絕不是隨口說說而已,若是她真的想的話,改朝換代,真的不是一句空話!
“雍王的大軍到哪裡了?”
“已經渡江了,今夜便能抵達。”
“嗯!”
禹皇微微頷首,想起這個逆子也是不由有些頭疼,總能不按常理出牌,總能拿出一道道底牌,狠狠地打他的臉,臉都打腫了還要再掏出一個底牌踩一下。
一開始,他也以為,這是嫻妃為其準備的奪嫡底蘊,可漸漸地,這股力量全然超出了他的掌控,甚至超出了他的認知。
這時候他才明白,這逆子藏得比他母親還要深。
“陛下,天禹軍今日在城外一舉擊潰漠北三萬鐵騎,不過卻沒有回城,率軍北上了。”
“北上?”
禹皇眉頭微蹙,冷聲道:“如今京城之外還有十餘萬漠北鐵騎,城中僅剩下兩萬殘兵,他們這個時候北上,是準備將皇城拱手讓人嗎?”
“陛下,據說,這是雍王殿下的意思。”
“哦?”禹皇先是一怔,隨後擺了擺手道:“原來是這樣……那就沒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