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喊殺聲再次打斷了兩人的思緒，在乞活軍的反衝鋒之下，赤焱衛和黑焱軍竟是出現了一抹潰散的跡象。
戰場被拉的越來越大，士卒之間也是愈加的分散，甚至衝鋒在前的赤焱衛和黑焱衛，竟是忍不住的退卻。
“雲帥！”
“羽裳，這是赤焱衛和黑焱衛的兵符，即刻起，你便是他們的統帥！”
“記住，這一戰，赤焱衛和黑焱衛乃至本侯，都可以死！”
“唯獨你，要活著回去，明白了嗎？”
聽到雲溪鄭重的叮囑，羽裳微微頷首，他並不是一個衝動之人，更不是迂腐之人。
他知道，自己戰死在此處，意義不大，無非就是荒原上多了一具絕世武將的屍身罷了。
“雲帥，難道此戰我們……”
“不一定！”
雲溪似乎是看出了他想要問什麼，搖了搖頭道：“本侯不確定我們會不會敗，不過，本侯心中卻是沒有戰勝的把握。”
“你離開之後，便直接去找齊公，勸他退軍。”
“齊公，乃是善從之人，你開口，他必會依從，此一戰之敗，將所有的罪責都推給我便是，齊公也必然會護你無恙。”
“回朝之後，和權相聊一聊吧，我大焱朝廷，也就他能夠力挽狂瀾了。”
“是！”
看著雲溪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羽裳也是露出幾分恍悟，如今黑焱衛和赤焱衛已經處於劣勢，唯有與冉閔一戰，才能挽回士氣。
戰至如今，兩軍都已經沒有退路了，如今戰局並未徹底朝著一方傾斜，無論誰在此時撤軍，都勢必會一敗塗地。
冉閔和雲帥這一戰，難道真的無可避免嗎？
“雲帥，有幾成把握？”
雲溪笑著搖了搖頭，隻是提了提手中的大戟，未曾開口。
策馬上前之後，雲溪的身上也是湧起一絲銳意，目光如劍，氣沉丹田：“眾將聽令，赤焱衛，列盾禦敵！”
“黑焱衛，兩翼反攻！”
一聲令下，令旗當即打出幾道軍令，一眾焱軍看到自家大帥親自出麵，也是士氣一震。
短短的半炷香時間，黑焱衛和赤焱衛一改之前的頹勢，竟隱隱有了反攻之勢。
“駕！”
冉閔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他知道，這一刻他已經勝了一半。
一人一騎漸漸行至陣後，手中的鉤戟和雙人矛刺入地麵，朱龍仿佛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戰意，一聲嘶鳴。
“將士們，冉閔尚在，乞活軍尚在，我軍大纛尚在！”
正在苦苦抵禦焱軍反撲的乞活軍將士們聽到這句低語，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渾身一個激靈。
“哈哈，崽子們，還敢反攻？”
“你們，還差點意思！”
“弟兄們，比一比，看誰能斬焱軍大纛！”
一時之間，兩軍的戰意皆是攀升至頂峰，哪怕不少士卒已經筋疲力儘，可他們都有不能退卻的理由。
戰場的另一側，兩人兩騎緩緩上前，遙遙相對。
“戰！”
沒有多餘的廢話，一紅一藍兩道罡氣衝天而起，瞬間便席卷了半片戰場。
兩軍的士卒皆是默契的遠離，眸光卻是不時的朝著兩人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