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貴剛升起來的疑惑被這一聲聲哭得,心就不穩了:“愛妃放心,刺客已經捉拿,朕一定給你個交代。”
有個刺客在皇宮大內來來去去,薛平貴怎麼放心得下。
“你們把人給關進大牢,好好審問。”
“陛下,陛下,您要為我家娘娘做主呀。”人群被擠開,翠兒跌跌撞撞的衝進來,跪倒在薛平貴麵前,不斷的磕頭。
“翠兒,你在胡鬨什麼?”思央驚愕看她。
“你這個丫頭,朕自然是會好好的給皇後一個公道。”薛平貴蹙眉。
然而翠兒還是不斷的磕頭,口中連哭帶喊:“陛下奴婢知道您深明大義,您就救救娘娘吧,救救娘娘。”
“你快起來。”思央都快哭了,上前想要把翠兒扶起來。
然而翠兒突然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薛平貴:“陛下,奴婢認得這個刺客。”
“你說什麼?”薛平貴心中一跳。
一下子掙開思央的手,翠兒從地上爬起來,猛的衝向那名被架著的刺客,用力的把他的臉給抬了起來,這刺客被砸的出氣多進氣少,帶上來腦袋都是耷拉著,所以也薛平貴也沒有看到臉。
雖是夜晚,可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周圍燈火通明,火把被點燃,玉坤宮被照耀的跟個白日一般,翠兒把刺客的臉抬起後,所以人都將他看的清清楚楚的。
中原人和西涼人因為地域不同,從長相上有一些明顯的區彆。
西涼人的顴骨較高,膚色偏暗,麵部粗獷,五官稍顯立體,中原人麵部顯得平圓柔和,這樣的區彆很多人一眼就能看出。
在這個刺客的臉被露出後,誰都能看出他是一個西涼人。
一名西涼的刺客。
誰人都清楚,薛平貴在沒登基成為中原皇帝的時候,因為是西涼的駙馬,所以最後繼承西涼王位成為國主,甚至最後帶領西涼軍平叛登基。
現在後宮當中的兩位娘娘,除了皇後娘娘,剩下的貴妃娘娘就是西涼的玳瓚公主。
如今冒出一名西涼刺客在玉坤宮行刺皇後,這其中意味著什麼。
翠兒做完了這一切後,身子就軟了下來,跪倒在地,頭磕在地上哀聲哭泣:“娘娘的身子才剛好上一些,沒有想到卻有人這麼看不過眼,陛下,您可一定要為娘娘做主呀。”
“胡言亂語,你此話何意。”薛平貴在看清楚人長得模樣之後,心中就覺得有些不好,再聽翠兒的話,下意識的指著她就反駁起來。
“陛下息怒。”思央擋在了翠兒麵前,跪在地上仰著頭看他,哀求著:“翠兒沒有彆的意思,她隻是……隻是心疼妾身罷了,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娘娘,這個刺客是西涼人,還能有誰……”
“你住口。”
翠兒著急的想要反駁,卻是被思央毫不客氣的嗬斥了回去。
訓斥完翠兒,思央忙又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這名刺客隨陛下處置,妾身並無意義。”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薛平貴現在卻是覺得憋著肚子的鬱悶氣,翠兒說的話明顯是指著身為西涼公主的玳瓚,可是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剛想維護沒想到王寶釧就應了他的意思,一副不打算追究的樣子。
可偏偏他感覺被堵了一嗓子,不上不下難受的緊。
再看那名刺客,明顯的西涼人的模樣。
“陛下,中原西涼國土合並互通,現在中原境內,西涼人眾多,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什麼。”禁衛軍統領突然說道。
“恩。”薛平貴張嘴想說什麼,突然發現他的禁衛軍統領也是西涼人,這是他帶進中原的心腹之一,他登上皇位,對於身邊的人自然不會吝嗇,各個是高官厚爵,然而這會兒聽他這麼說,心中不大舒服,臉色也跟著慢慢沉下。
跪在地上的一對主仆在周圍人的環繞下,越發顯得渺小無助,薛平貴發現思央隻穿著一身薄薄的寢衣,寒風中更顯得身形瘦弱,風吹亂她的長發,臉上清淚實在是惹人疼惜。
“皇後先起來,此事,朕自有主張,絕不會讓愛妃受委屈的。”
“陛下。”思央挽著他的手,盈盈淚目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