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太監是給汝南王領路的,有事情被叫走,半晌後想到自己的任務,滿頭亂竄的找人。
“噢。”李懌不動聲色的把手中的繡帕收了起來,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那還真的是讓公公辛苦了。”
小太監扇著風,還想要說什麼,然而在一接觸到麵前這位的目光之後,臉上一僵,冷厲的視線讓他完全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緊接著就是心虛上頭。
“沒,沒什麼,這都是奴才應該的。”小太監乾巴巴的扯著笑,小心的躲開他的眼神,脖子都不由自主的縮了起來。
下顎微微一偏,移開眸光,李懌的唇角勾著一抹諷刺的弧度,淡聲道:“公公還是上前帶路吧,此乃後宮,本王怎好在此逗留。”
“是,是是,奴才這就帶路。”
走上前的小太監,在汝南王看不到的角度,低著頭嘴唇動的暗暗罵了一句。
不過就是個亡國王爺,神氣個什麼。
對著銅鏡,照看著越發恢複神采的容顏,思央感覺很滿意,算起來的話,今日本該是王寶釧的忌日。
王寶釧隻當了十八天的皇後,就香消玉殞,世間流傳為貞烈之婦。
不過現在這樣的事情,在她出現後,自然是不可能再發生的。
“小姐的身體是越來越好了。”這一點翠兒是分外的高興,同時心中也對薛平貴和玳瓚更多了一分憤恨,原來果然是藥有問題,不再吃那勞什子的藥後,小姐就漸漸好了。
其實這麼說對也,不對。
王寶釧的身體的確是操勞過度,內部有衰竭之象,若是不好好調理,生命也會在幾年後消耗掉,那藥就是催命符,加快了這一點罷了。
“呀,您頭上的白發都少了,奴婢都看不見了。”給思央梳發後,翠兒又發現了一點。
“是嗎?”抬手扶髻,思央微微含笑:“這不是很好。”
翠兒愣了下,緊接著也是展開笑來,點著頭附和:“小姐說的對,您這樣最好。”
殿外一小宮女,細碎著步子快速走來,跪倒在地匆忙道:“娘娘,陛下駕臨。”
恩?
這會兒天都黑了,薛平貴來作甚。
想是這麼想,思央還是斂了心神,走出去迎接。
剛到門口後,薛平貴也正好跨進玉坤宮。
“陛下來了,臣妾有失遠迎。”思央側身盈盈下拜。
“皇後快快請起。”薛平貴快速伸手虛扶。
思央也順著他的力道起身,目光殷切的看他:“陛下今日怎麼有空來臣妾這兒。”
薛平貴握著思央的手,感受著掌中手感有變,多看了兩眼,發現那粗糙的乾裂的手,雖還不如往日的纖細柔膩,但卻光滑了很多,骨節也小了些,倒是沒有那般的不堪和刺眼。
“自然是來看望你的,你的病剛才有起色,昨夜又受了驚嚇,朕怎麼能放心的下。”薛平貴說的情真意切,可惜思央一個字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