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頻頻自行調動,還有甚者竟然拔營,往昔日中原與西涼邊境,引得薛平貴非常不快,在製止效用不大後,便開始派兵震懾。
同時朝中眾多大臣紛紛上書,西涼軍狼子野心難馴,對中原沒有歸屬感,放任下去的話,遲早會發生反叛之事,望身為陛下的薛平貴,應當多加防範。
朝中西涼一派矢口否認,隻說是練兵,分明是有人太大題小做,西涼軍天生好戰,互相對練也是無可厚非,並且西涼軍中人都是遠離故土來到中原,有一部分人十分想念家鄉,回去看望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些話薛平貴聽在耳中,朝殿上座的他麵無表情,最終下了死命令,西涼軍無詔不可有異動,如有抗旨行為,視為反叛。
朝堂上的一切,思央都一清二楚,她當然了解了,畢竟這幕後的推手,可是有她一份的。
乘著薛平貴的關注力都放在西涼軍的身上,李懌這邊也開始暗地調動他的人手,前朝皇帝還在的時候,他就在自己的領地練了一批規模不小的兵馬,原本他也準備打著清君側的名號領兵平叛,可惜被薛平貴搶先一步。
薛平貴帶領的西涼軍來勢洶洶,再加上朝局不穩,多處地域出亂象,才讓他占領了先機。
李懌為了顧全大局,壯士斷腕,乾脆利落的將所有的勢力化整為零,自己立刻的向薛平貴俯首稱臣,他本來對外就是個低調的王爺,薛平貴就是調查也隻能查到這麼些。
來到長安後,李懌沒有放棄自己的大業,他是前朝王爺,正宗的皇室血脈,雖然被諸多限製,可從另一方麵來說,就是如魚得水。
改朝換代,前朝留下的嫡係還存在,薛平貴一時沒空出手來,就是他的機會,前朝的舊部朝臣,可不是全部都心甘情願的讓天下,被一個出身微末之人坐擁。
如今的情況,正是暗暗出手的好時機。
宮內思央一邊養胎,另一邊也時刻注意著玳瓚。
“西宮那邊的守衛軍,已經被陛下借著由頭調換了。”
捏著調羹攪拌著手中端著的雞湯粥,聽到翠兒得來的消息,思央點了點頭,垂下眼瞼並不感到意外:“皇宮內還有西宮這麼一隊西涼軍,薛平貴怎麼會放得下心來。”
如今的薛平貴早已經對西涼軍起了忌憚之心,或者說是玳瓚本人才更對,朝中的西涼官兵已經被發作了不少,剩下的就該清理宮中的了。
他現在對玳瓚的感覺,怕就像是對著燙手的山芋,不能對她太過狠心,否則會讓西涼軍更為躁動,可也不能不壓製,不然他的皇位坐的實在是難安心。
“玳瓚有何反應?”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玳瓚要是再沒有舉動,思央可不信。
翠兒臉色難看了些,蹲在思央身前,給她整理著衣服上的褶皺:“西宮中人發現在接觸太醫院的禦醫,小姐咱們要小心些呐。”
“可不是。”調羹攪拌著粥都沒了熱氣,思央舀著一勺沾了沾唇。
“小姐奴婢去給您熱熱?”
“不必了。”搖搖頭拒絕了翠兒,思央把勺子放下,端著碗在翠兒的注視下,將其摔在了地上。
啪!
瓷碗落地,摔成兩半,聲音清脆響亮。
“您,這是怎麼……”翠兒話沒說話,就看到自家小姐蹙著眉頭,捂著已經顯懷的肚子,痛苦的對她叫。
“快,快去傳禦醫,本宮的肚子好痛……”
翠兒嚇壞了,扶著思央手足無措:“小姐,小姐……您彆嚇奴婢呀。”
外麵候著的宮女們聞聲都動了起來,思央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後,安撫的拍了拍翠兒,挑眉示意。
得到了這個眼神後,翠兒一愣緊接著眼睛一亮,微微點頭後,立刻大叫起來:“娘娘您先彆怕,奴婢這就去給您找禦醫。”
誰都知道皇後娘娘這一胎非常重要,若是剩下的是個皇子,那可就是皇上的嫡子,重中之重。
玉坤宮因為皇後娘娘這一叫,頓時就是一陣兵荒馬亂,薛平貴得到消息後,剛下朝一下沒停歇的趕到後宮。
“公主成了。”
西宮內阿雅對著歪在床榻中的人稟告。
床幔內橫躺的人影,先是一動,之後猛然坐起身來,一把揮開簾子。
玳瓚一張俏臉上沒了往日的瑩潤神采,更多了級幾分憔悴蒼白,但這會兒卻是滿滿欣喜,緊迫著盯著侍女阿雅,急切的詢問:“你說的可是當真?得手了?”
“對,玉坤宮已經鬨騰起來,您也知道那藥效,但凡沾上一點兒,絕對是救不回來的。”
阿雅對自己的安排很自信:“公主這下就放心了,皇後娘娘隻要一落胎,這輩子她都難再有身孕,至於陛下就更不要緊了,他根本不能再讓後宮那些女人懷孕生子,往後隻會有大皇子一個兒子,儲君之位,就算不想給,也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