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境內造反,朝中大軍奮起迎戰。
朝堂上的氣氛也跟著緊張起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薛平貴當中吐血暈厥,實在是嚇壞了朝臣,同時也讓一些人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轉眼便到了年關,這是薛平貴登基第一個新年,可惜宮中卻沒有多少喜慶的年味。
皇帝自從吐血之後,身體越發的虛弱,上朝的時間都一推延後,有時候好幾天都沒有上朝會,隻有在緊急事情的時候,才會召重臣入宮商議。
薛平貴的後宮人也不多,西宮現在如同虛設,至於思央給他塞的幾個美人位份都低,沒幾個人會在意。在這樣的情況下,過年看起來就被忽略的更多了。
天冷了,玉坤宮的一應用物都重新添置了,現在所以人的眼睛都放在這裡,正確的來說是思央的肚子上麵。
如果這一胎是個皇子也就罷了,若不是話,又會有一番波折了。
“也不知道如今的戰事如何了?”翠兒給殿內的鎏金爐子添了炭火後,望著歪在軟榻上,拿著一本書翻看著,一派悠閒的思央,搖搖頭上去給她身上搭著的毯子掖了掖:“小姐您也不擔心呐。”
“擔心什麼?”翻了一頁書,思央目不斜視的淡淡道。
“當然是擔心汝南王了,他現在可是領副將軍/職,邊境上回戰報說是第一場就戰敗了,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您說西涼軍要是打贏了的話,我們該如何是好。”
“你就放寬心吧,邊境一事,想必他早就有了計劃。”思央聽完笑了笑說。
翠兒愣了下,緊接著恍然道:“難道,這些都是小姐和王爺商量好的。”
合起書坐起來,思央沒好氣的扯了下嘴角。冷哼一聲:“他的本事的大著呢,哪兒還需要跟我商量啊。”
翠兒小心的低下頭吐了吐舌頭,看小姐平日對汝南王漠不關心,她還以為兩人之間當真隻是交易呢,現在看來分明還是上心的。
“王爺那是怕小姐懷著身孕還操心他的事情,沒辦法好好安胎,您就彆計較了。”為了兩人日後著想,翠兒儘力儘心的給李懌說著好話。
抬眼斜睨了翠兒一眼,思央也不戳破她的心思,目光在寢殿一轉,放到旁邊侍立的小宮女身上:“西宮最近有沒有動靜。”
玳瓚雖然現在被關起來了,可思央對她還沒放下心,她是西涼的公主,西涼唯一的王室,西涼人肯定不會放任她不管的。
“回娘娘,並無其他異動。”小宮女跪了下來回答道。
“玳瓚這麼安分?”思央不相信。
小宮女思索了下又道:“西宮那邊的一名宮女這幾日為飯菜不合胃口,吵鬨了幾番,今日還說西宮那位病了,吵著要禦醫救治。”
“宮女?”思央第一個便想到了玳瓚身邊的那個侍女阿雅,稍稍凝眉思忖,曼聲吩咐道:“去叫禁衛軍統領來見本宮。”
薛平貴一病,很多大權都被思央抓了來,現在不但是後宮,就是前朝重臣有急事,找她這個皇後,要比薛平貴管用許多。
年三十,因為戰事,皇宮並未大擺筵席宴請百官。
思央挺著大肚子來到了甘露殿,薛平貴還是皇帝,她這個皇後自然是要陪著他過這個年。
“外麵天寒地凍,你怎麼來了……咳咳。”薛平貴對思央的到來還是蠻欣喜的,可沒說完一句話,就捂著嘴咳個不停。
這回再見他,比上一次還要憔悴,模樣看的還真的是眼熟呢,就像是思央剛來時候,那時候王寶釧可不就是像這般風燭殘年的樣子。
果真報應不爽。
甘露殿被吩咐已經擺了一桌上好的年夜飯。
“陛下龍體重要,臣妾受一些寒凍算得了什麼呢。”思央上前扶著薛平貴在桌前坐下。
“唉,朕的身體……”
“禦醫都說了,陛下好好養著,自然會早日康健。”打斷他的話,思央給他麵前的杯子斟滿了酒,唇帶淺笑勸道:“今日是新年最後一天,明年將會更好的,所有的一切厄運都會過去,陛下您說是不是。”
望著杯中清酒,薛平貴麵露感歎,最後重重點頭:“寶釧你說的對,明年會更好,今日你我夫妻就好好的把這個年過好。”說著他就端起杯子,揚起脖子倒入口中。
“咳咳……”喝的太急了些,薛平貴噴著酒漬,又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