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反叛被打的落花流水,帶著殘兵敗將滾回了老家。
因為在前薛平貴的將中原西涼兩國合並,西涼軍滾回去的時候,國土還被各地賠償分割走了三分之一,如今也隻能可憐巴巴的龜縮著,生怕連最後的容身之處都不複存在。
西涼唯一的王室,玳瓚公主與西涼軍裡應外合刺殺陛下,已經在天牢畏罪自殺,西涼早已不成氣候,如果不是中原境內還有多處小動亂,恐怕中原鐵騎早就踏平了西涼。
外患已平,內憂也除了,但是朝堂上的眾位大臣們,那顆心還是躁動不安。
誰都知道汝南王乃是前朝直係皇室,但是在薛平貴登上帝位之後,這一點大家都能忽視,儘量都彆想起來,畢竟要是牽扯起來的話可不妙,反正在他們看來的話,汝南王李懌這輩子最好的結果,就是在長安慢慢的頤養天年。
可誰又知道,還有峰回路轉的時候。
汝南王得陛下令前去平叛,交戰中假敗,引敵上鉤,不但將邊境的西涼軍打的節節敗退,最後反過來把境內的也給清算了。
於此同時屬於他暗中的勢力顯露水麵,可是當警覺之後,為時已晚,也不知道他怎麼說的,與他同去的將帥紛紛倒戈,大有擁他為帝的架勢。
皇帝病重,朝中無主,汝南王帶兵入長安時候,眾朝臣那是捏了一把汗,生怕他直接是兵臨城下,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彆人也無可奈何,畢竟長安除了餘留下來的禁衛軍和護城營的人之外,彆無其他兵馬,其他的全部都被汝南王收攏了去,打起來根本不是一合之力。
意外的是汝南王把眾兵將留在了城外,自己隻單單帶了一隊騎兵入城,還在當晚解救了被謀反的玳瓚公主刺傷的皇帝陛下。
陛下的身體太醫診治過了,身體衰敗,再加上刀傷入肺腑,沒多少壽元活了。
這種狀況下,汝南王就該趁熱打鐵的把皇位搶到手中才對。
然而……並沒有。
汝南王還是安安靜靜的坐著自己的王爺,還一副好臣子的模樣,每日進宮給陛下上奏朝事,勤勤懇懇的樣子,如果不是想著城外駐紮的兵馬,大臣們差點兒就信了。
也許汝南王就是在等著陛下一死,他好光明正大的坐上帝位呢。
既然看不著強搶帝位的戲碼,那麼眾人就眼巴巴坐等著陛下什麼時候賓天了,汝南王再上位。
所謂拳頭大是道理,現在舉國沒有一人是汝南王的對手,他要造反也是分分鐘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是前朝皇室,這麼一想,其實反對者可以忽略不計,且還有一種……詭異的欣慰感。
等啊等,朝臣們眼睜睜的看著,陛下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歸天了,心中大鬆了口氣之餘,也又跟著提了起來。
時機到了。
陛下的葬禮隆重的舉行完了。
一等沒消息,再等還是沒動靜。
一眾大臣就差沒伸著脖子望著汝南王到底是要怎麼動手,可是他偏偏就跟坐定的老僧一樣,一點兒反應都沒。
於是在每日朝會上的時候,出現了十分……奇異的一幕,本來早朝相遇的大臣多是簡單打個招呼。
‘你來了啊’
‘啊,你也來了,吃了沒?’
現在見麵,對視一眼後,悄悄的就咬起了耳朵。
‘今天那位有消息沒?’
‘沒,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大臣們每天心裡麵掛念著就是,‘今天汝南王怎麼還沒造反?’
念叨著,念叨著,直到皇宮傳來了皇後生產的消息後,才有人恍然過來,先帝除了留了個大皇子外,皇後肚子裡麵還有一個呢。
大皇子有一半西涼血統,且不說能不能繼位,有汝南王在這事情也不大可能,皇後肚子裡麵的還不知道男女,就算是個皇子,也無濟於事。
因為這樣的觀念,自從汝南王回長安後,所以人都忽略了皇後,現在人要生了,才記起來這一號人。
皇後發動,汝南王急匆匆入宮,召喚禦醫為皇後安產,聽到這個消息後,心思細膩的人察覺出了古怪。
“是位小皇子。”抱著剛出生的嬰兒,翠兒高興的喜笑顏開。
思央生孩子沒費多大勁,那孩子也乖巧沒折騰就出來了。
躺在床上喘均了幾口氣後,思央才道:“抱過來我看看。”
小家夥剛才哭了幾聲,這會兒卻是睡著了,長得很乾淨,既沒有皺巴巴的也沒有粉紅紅的,閉著眼睛,偶爾還吧唧嘴個嘴。
“小皇子真的是太好看了,這是奴婢見過最好看的孩子。”
“你看過幾個呀?”思央失笑。
“王爺您是外男不能進去……”
外麵的聲音引得思央看了一眼,對著翠兒道:“把孩子包好,抱出去給他看看。”
“是。”翠兒自然是知道這個他是誰了。
宮女到底是沒攔住李懌,在聽到孩子的哭聲後,他就坐不住了。
“王爺這是小皇子。”翠兒連忙迎了上去。
李懌低頭看了向了翠兒懷中的孩子,神情有些激動,手伸出去似乎是想要碰孩子,可觸到了繈褓後,就跟觸電一樣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