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思央臉上露著為難,在金吒木吒關切的視線下,才緩緩道來:“在下是來朝歌尋親的,隻是親人……如今身上盤纏不多,在朝歌又舉目無親,就像連夜趕路離開此地,好早日能趕回家。”
“是這樣啊,那你不如今晚先在城中住一晚,明日再趕路……”
“哎呀,你沒聽這位公子說身上盤纏不多了嗎?”金吒拿手肘撞了撞木吒,把他的話頭打斷。
“哦,對,對啊。”
“你這是沒地方住。”金吒木吒都同情起來。
“可不是嘛。”思央是一臉苦惱,之後又轉看向兄弟二人,指了指他們奇怪道:“剛才看二位小兄弟在此歇坐,不像是守門的樣子,怎麼是不是也有什麼事情困擾。”
“我們,我們不是……”
咕咕……
奇怪的聲音在夜晚聽起來就明顯了。
木吒捂著肚子眨巴著眼睛看向金吒。
金吒才要說話,可緊接著自己的肚子也發出了抗議的空響。
“你們這是沒吃飯吧。”思央看出來了。
金吒木吒臉皮薄,尷尬的紅了臉,好在天色黑也看不出來,但還是有些不能麵對思央。
眼中閃過笑意,對著兩個蠢兮兮的家夥,思央沒有惡感,反倒多是同情。
“那正好,我也沒有吃飯,前麵有一家麵館還沒收攤,看兩位小兄弟也到了換班時候,不如一起去吃點東西。
“不,不不,不用了。”金吒連忙擺手,磕磕巴巴的道:“我們家就在城中,現在可以回去吃。”
騙誰呢,能回去還不早回了,怕是回家柳琵琶也不會讓人給他們留飯的。
“對,對,謝謝,不用了。”木吒的拒絕就比較委屈了。
“好了,兩位小兄弟彆這麼客氣,我初到異鄉連個認識的熟人都沒有,正好也有些事情想要請教,如果不嫌棄,咱們就邊吃邊聊。”
“可,可你不是沒錢了嗎?”金吒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請你們吃麵的錢還是有的。”話落,思央不由分說的就拉過木吒,向她所說的麵館走去。
盛情之下,兩兄弟沒辦法拒絕,就……期期艾艾半推半就的坐了下來。
要了三碗麵,思央才用筷子挑了根麵條嘗嘗,另外的兩個已經唏哩呼嚕的把半碗麵吃下肚了,看來這一天真的是被餓慘了。
兩個人連續吃了兩大碗的麵後,才算堪堪飽腹,停歇了下來。
金吒抹了抹嘴巴後,一抬頭就看到思央盯著自己看,臉紅紅的低下頭來:“那個,多謝公子請我們兄弟二人吃麵。”
“對,謝謝公子,還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大大咧咧的木吒說話的時候,嘴裡麵還包著東西。
“在下姓蘇,家住終南山。”簡單的把來曆介紹一遍,思央又看向他們:“相逢即是緣,不知二位介不介意做個朋友認識。”
“不介意,不介意。”金吒雖然比木吒穩重些,但兩兄弟的性子都十分醇厚,很痛快的就把自己給思央交了底。
“我叫李金吒,這是我弟弟李木吒,我父親便是陳塘關李靖。”
“噢。”思央一臉驚歎:“陳塘關的總兵李靖,在下早有耳聞,四大天王之一,戰功赫赫。”
提起父親,金吒木吒還是很驕傲的,他們對李靖有很深的父子情,聽這麼說都覺得與有榮焉。
瞧著他們倆的模樣,思央眼瞼閃動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碗推了推,道:“說來在下最欽佩的還是令尊身邊的令堂,那當真是賢內助,傳聞令堂法術高明,跟隨李總兵征戰沙場,可謂勞苦功高。”
原本還挺胸抬頭的兩兄弟,在提到自己的母親之後,臉色變了變,互相對視一眼後,都不說話了。
“怎麼了你們?”思央見狀,一臉疑惑。
“額,沒,沒什麼,剛才蘇公子說你家住終南山,聽說終南山有很多隱居的修道者和練氣士,難道蘇公子也是。”
對於金吒這麼拙劣的轉移話題,思央睨了他一眼,沒戳破,順著他的話點點頭:“家師的確是修道之人,我也略學了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