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聲,蓮藕娃們受到了驚嚇,一個個的都縮到了蓮花池裡麵,頭都不冒一個。
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思央一言不發的往木橋另一邊走,並未回答通天的話。
通天一臉莫名的看著思央的背影,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這是被無視了?兩人相處時候,雖然並不親昵,但絕對也可以算得上‘相談甚歡’。
從來沒有被這麼甩臉子過的通天,心頭微怒,可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後,眼見著人連衣角都要消失不見了,抿了抿薄唇,邁開步子追了去。
“弟子本想除了朝歌的妖孽,但陰差陽錯,還沒來得及親自前去,妲己便托人求助,便有了後麵的事。”雲中子在屋內細細的道出,思央上終南山的原委。
元始天尊從窗戶外看到了剛才的畫麵,一雙睿智的深邃眸子,複雜湧了上來。
“師尊,師尊?”
雲中子喊了兩聲後,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的就是蓮花池開的正盛的蓮花,難道他這洞府的小景色還能讓如了師尊的眼。
通天追到思央的時候,她正站在黃中李的樹下。
黃中李本是九千年開花,九千年結果,再九千年成熟,上回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提前長出了兩顆出來,還被思央給捷足先登了,並且還有半顆給小古怪霍霍了,這回回到終南山思央又發現,黃中李的樹上又結了果子,數了數七顆,不多不少,就是那剩下的,秉著好歹吃了它的果子,她平日就多來照顧照顧。
追來了後,通天卻不忙著上前了,目光定定的望著樹下的妙齡女子,細細的照顧著黃中李樹,微風習來,吹亂她額前的發絲,也在他穩如磐石的心上,敲了一記。
“你便是吃了黃中李,才拜入雲中子門下。”輕咳一聲,他開了口。
這回思央倒是沒裝作看不見,偏頭向他:“師叔祖法力無邊,天底下什麼事情能瞞得了您。”
不陰不陽的說話,通天眉頭微蹙,目光也冷了一分:“有話但說無妨。”
“弟子沒什麼想要和師叔祖說的。”思央扭過頭去。
師叔祖這三字被加重了,通天聽著就不對味了。
“你是為了今日之事。”終於還是他按耐不住。
思央暗暗冷笑了聲,卻不搭話。
通天收了無數弟子,但卻沒有誰敢在他麵前這般放肆的,雖然認真來說思央並非他截教弟子,但就是同等級聖人也不曾有的。
然而……他雖心有惱怒,卻什麼也沒做。
“好,本座承認,準提前來終南山,雖不在預料當中,但卻恰好給了個契機……”
“所以師叔祖就眼睜睜看著他來度我去西方。”思央接下通天後麵的話。
“他一動手,本座不就現身了,怎麼就眼睜睜的了。”被思央話激的,通天閃身到了她麵前,語氣帶衝。
乍然出現,思央被他驚得後退一步,腳步不穩,身子微仰,下一刻便被一隻手攬住,抬起頭來對上通天那雙原本漠然,此刻卻染上怒意的眸子,忍不住抿唇一笑。
額……
通天見她這樣作態,懵了一瞬。
“那師叔祖可否給弟子解釋一番,你與元始天尊師祖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手自然的揪住他胸前衣襟,思央眼睛直直盯著他不放。
本應該退開的通天,因此在愣了愣後,攬著女子柔軟腰肢的手,似乎也忘記放開了。
四目雙對,通天視線望進那水潤清眸,半響後俊臉帶著不自然的撇開,看向了身旁的黃中李上的果子,就像是從來沒見過一樣,看的可仔細了。
“師叔祖?”思央還不放棄,提醒的拽了拽他。
“西方二人立教之時,分走道家一半氣運,道家雖興盛,但西方教必當大興,天道旨意,難以違抗。”清冷的語調不緊不慢,通天望了望天際繼續道。
“闡教截教俱有殺劫,老師之所以頒下,封神榜既是補足天道,也是為了二教抵抗殺劫,但天意終究難違……”
“闡教有盤古幡鎮壓氣運,尚可有一線存息,而我截教誅仙四劍主殺伐,但卻不能鎮壓氣運,如此一來,是過不了封神榜這一劫難。”
“所以你……”思央隱隱明白通天想乾什麼了。
通天低頭看了她一眼,輕笑了一聲:“原本此劫無解,本座身處其中,更是難以抗衡,但誰知道出了你這個變數。”
思央疑惑看他:“我?”
“就是你,你既是變數。”抬手將眼前人耳邊的發絲撫開,通天目光帶上了柔色:“你本不該出現,本座也不可能遇見你,但如今這些都做不得數,而我截教也因你,出現了一絲轉機。”
思央點點頭,恍然大悟:“所以,你便和師祖聯手了。”
“本是一家,何來聯手。”通天揚了揚眉。
好吧,的確如此。
見她不吭聲,通天垂下視線,猶豫著啟唇開口。
“那你現在告訴本座,木吒是誰。”
思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