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年貴妃
迎香宮。
妲己和妹妹凝香,剛進宮就雙雙被封為了貴妃, 那時的風光, 可是讓紂王後宮的那群女人各個都把牙咬的緊緊的, 眼睛都給瞪紅了,還想著日後,後宮有這兩位蘇貴妃在的話,恐怕根本沒有她們的任何存在了。
誰知道, 就在蘇家兩女風頭無兩的時候,蘇妲己會被紂王一道旨意打入關了起來。
這好好的迎香宮,明明是貴妃寢宮,現在就變成了囚禁蘇妲己的‘冷宮’。
後宮的那些嬪妃們, 最喜歡的就是看熱鬨, 最樂意的就是落井下石。
妲己在被囚禁在此, 不準外出, 旁人是可以來探視的,所以那些嬪妃們是輪流著過來, 羞辱折磨,並且恐嚇她。
可憐蘇妲己,在冀州的時候,是冀州候蘇護,蘇天王的掌上明珠, 從小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 生性單純, 不知世事, 哪兒曾受過這等委屈。
也虧得自小因為父親限製她的出行,在迎春宮這一角天地當中,她才能待得下去,縱然孤獨她也從沒有生起過壞心思,直到……
她的小古怪,唯一陪伴著她的小古怪因為她摔倒在院子裡麵,昏迷不醒,為了想要救它,被楊貴妃派人殺了,不但如此,還烹成狗肉鍋親自端給她吃。
一時的錯手,傷了人的性命,最後,導致了她墜入萬劫不複之地,從此不但是連自己的人生無法掌握,就連身體都不再是她的了。
不對……或許當初並非是她殺了人,而是,暗中彆有‘它人’。
思央來的時間倒也湊巧,妲己身邊的小古怪還沒有因為叫不醒她跑去找人救她被烹殺。
“汪汪……”在思央懷中的小古怪,舔了舔她的手之後,發現在沉思當中的主人沒有搭理她之後,衝著她汪汪叫了起來。
“怎麼?餓了?”思央笑看著它。
王宮裡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她一個失寵的貴妃,一應用度都被縮減,甚至還會克扣。
難怪殷商會滅亡,蘇妲己是被紂王厭棄了,可是她的父親還是一方藩王,她要是被宮裡虐待死,蘇護心裡麵能好受,更何況當初為了二女入宮,就曾經派兵做過一場,紂王卻沒有因此多上點心,就是沒有聖人在其中擺弄這些棋子,殷商也不會長遠下去。
“好吧,我去給你找吃的。”
現在想這麼些也沒有多大用處,思央暫時決定先把眼前難關給度過了,再計議接下來的自己的安排。
抱著小古怪起身向外走去,先給小東西找點吃的才是。
“蘇貴妃您可不能出這迎春宮。”不出意外,這間寢殿外不但是門上了鎖,還派了內侍把守。
思央安撫的拍了拍小古怪,從旁邊開著的角門望著外麵的兩人:“大王降旨讓本宮不許出迎香宮一步,可沒說把本宮餓死在裡麵。”
天已經暗了,早過了晚膳的時間點,卻沒有人來送飯,看來是有人故意想要讓她遭受些折磨。
在思央冷冰冰的目光之下,那兩名內侍麵麵相覷臉色有些不自然,可想著思央現在的身份,不由多了幾分底氣:“你乃是罪妃,哪兒有你強詞奪理的地方,晚膳早就過了,現在膳房也沒有飯菜,今夜就勞煩貴妃娘娘多多忍耐些吧。”
說實話,門上的那把破鎖,思央想的話,現在就可以抓下來摔在這兩個人的臉上,但是她現在不能,不能輕舉妄動。
“罪妃?”冷笑一聲,思央指著自己的胸口,昂首冷然道:“本宮乃是冀州候蘇天王之女,郡主之尊,奉旨入宮侍君,縱然不討得大王歡心,禁足於此,可大王卻並未降罪與我,本宮貴妃頭銜還在,你等是要以下犯上?”
“彆忘記了,本宮的父親尚在,一母同胞妹妹也還在宮中伺候大王。”
一番話下來,讓兩名內侍啞口無言,畢竟隻是小小的內侍官而已,稍微厲害點的貴人,他們都得罪不起,想著剛才的話,讓他們聽著就越覺得心虛。
“蘇貴妃說的不錯,你們這些奴才,竟敢私自苛待貴妃。”突然一人朗聲出言,緊接著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出現在思央的視線中。
始一現身,那人便衝到了兩名內侍麵前,指著他們的鼻子說教一番。
“不過皇後娘娘心境豁達,實在是令人佩服。”李懌又道。
“此話怎講。”思央想聽他接下來的話。
李懌唇畔勾勒似有若無的弧度,靜靜睨著她:“今日有人傳出,皇宮昨夜中出現了刺客,差點兒傷了娘娘貴體……”說著他又笑了聲:“不過現在看來,娘娘應當是沒有受到驚嚇。”
瞟了身側人一眼,思央眉梢輕挑,試探道:“汝南王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李懌搖頭,很是坦然道:“靈通算不上,這事情滿朝文武都知曉,臣也是剛好聽了一耳朵。”
這麼快宮外都有傳聞了,依照思央的預料,薛平貴肯定是要把此事壓下去的,然而現在卻是傳的沸沸揚揚。
其中固然彆有他人作為推手,故意為之,但這位剛回京城的汝南王,能在短短時間就得知確切消息,倒也不簡單。
“那麼王爺對此有何高見?”
顯然是沒料到思央會這麼問,李懌稍稍怔了下,緊接著避開了她的視線,望著遠處:“陛下初登基,難免有些人包藏禍心。”
“本宮看到是未必。”思央見他想要扯開,又慢悠悠的給拉了回來,長歎一聲,略憂愁的道:“倒也不瞞著王爺,昨夜那刺客衝著是本宮的玉坤宮而來,所幸他被抓了,拉下麵罩一看,長得是一副西涼人的麵貌,可是嚇壞本宮了。”
“是嗎。”李懌完全沒看出來,這和他閒閒扯著話的皇後娘娘,臉上有一點兒被嚇壞的樣子。
思央沒理會他話中的一點嘲意,溫婉的秀眉,蹙著,帶上輕愁:“王爺您看本宮受儘苦楚,才得了這份榮華,現如今每日提心吊膽,哪兒有你說的這般自在。”
自在不自在,李懌不好妄下結論,但前麵他是十分認同的。
“對於娘娘和陛下之間的往事,臣略有耳聞,娘娘性情貞烈,令人欽佩。”
素手捏著帕子,假意的抹了抹眼睛,思央一副被人深知了解感動的模樣:“王爺能這麼說,也當是性情中人。”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話雖然翠兒都聽得懂,也曉得意思,可總覺得其中怪怪的。
“此地雖偏僻,但也是後宮之地,王爺還是早回吧。”遠遠的看到一道身影小跑來,思央微頓後說道。
眯了眯雙眸,李懌點了點下巴:“多謝娘娘告誡。”
“小姐汝南王不會聽到咱們說的話了吧。”都走出老遠了,翠兒還在回頭張望,揪著扶著思央的手都緊張的攥緊了些。
“他?”思央腳步頓下,往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還在橋上,負手佇立,在她看來的時候,還示意的點了點頭。
“聽到也無妨。”淡色的唇瓣抿了抿,勾出一抹淺笑來,從容自若的回身。
李懌凝視著那道遠去的身影,眉目漸漸肅然,眸中隱有陰鷙閃過,腳步一動頓住,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方繡帕,觸手揉了揉臉上若有所思。
一個小太監腳步匆匆的跑上橋,掐著腰喘氣,口中埋怨著。
“王爺您可讓小的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