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好。”思央滿意了,看了看周圍:“世子還是先離開這裡吧,我這兒沒事總有人喜歡盯著呢。”
伯邑考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也不久留,拱了拱手後告辭離去。
思央回到寢殿,九尾狐還在,還把她的那盤棋局給改了,黑子反敗為勝,白子已經危在旦夕。
這是下的警告嗎?
這回的九尾狐不是隱身,而是顯了真身。
“你是誰?”腳步頓住,思央眼中帶著恐慌,縮著身子防備的望著那個渾身妖氣繚繞的狐狸精。
“我是誰?”撩起裙擺,身姿柔若無骨的擺換了個姿勢,麵對著思央,紅色的長發披肩而下,這隻狐狸精的容貌當真是天生一副媚態。
狐狸精要在人間生活必須是要借用個身體,才能隱藏住全身的妖氣,否則很容易被高人給除掉的。
上挑的媚眼衝著思央輕輕眨動,九尾狐慢慢的站起身,向她走來。
思央隨著她的動作,慢慢的一步步後退,滿臉都是驚懼:“你,你什麼人,你你,你要乾什麼?”
“不要害怕,你看臉都皺在一起了,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可是都損了顏色。”九尾狐站在思央麵前,一臉心疼的抬手要去摸她的臉。
思央一彆過頭躲過,更是連連後退,躲到了柱子後麵去,抱著柱子探頭看她:“你是人,是鬼,你到底纏著我做什麼?”
九尾狐不是第一次在‘妲己’麵前顯出真身了,擺明著纏人,這回質問那也是合情合理。
“我是來幫你的。”九尾狐也沒有再上前。
“你幫我,幫我什麼?”
“難道你現在落到這個境地,你甘心嗎?”魅惑的眼眸,紅光一閃。
思央咬著唇看她並不說話。
九尾狐的耐心很好,否則的話,她也不會等到現在了,輕聲一笑,指著屋外的院牆:“一牆之隔,和你共同進宮的妹妹享受著紂王的恩寵,而你呢,百官諫言打入冷宮,可不可憐呢?”
“明明都是姐妹,現在落差這般的大,你難道就甘心,那些恩寵富貴,全部都該是你一人的,你若是不爭的話,後半生就要在這清冷的宮殿度過餘生,一不小心病死都不會有人過問。”
這是薛平貴登基之後首次邀請,諸多附屬國和番邦國家。
中原國土遼闊,現如今他手底下又是兵強馬壯,好好震懾一番,番邦屬國,張揚國威,好把他這個新上任的帝王之位穩穩坐定,這些自然是很有必要。
這場盛宴,帝後為一體,當然要同進同出。
看著新製作而成的華貴鳳袍,也難怪玳瓚怎麼急著王寶釧死。
王寶釧不死,怎麼給她讓位,這種盛宴,一生也沒有幾回代表著最高權威,無上榮華,想想本應該是她的,可偏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種抓心撓肝,驕傲如玳瓚肯定是受不了。
“這鳳袍可真漂亮。”衣服送來之後,翠兒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沒讀過書,說不好什麼形容詞,翻來覆去就漂亮二字可以用了。
閒閒的給修剪好的指甲上塗著蔻丹,思央隻淡淡瞟了一眼之後,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依照著能匹配龍袍所製而成,這都是必然的。”
“小姐您快試試,穿上一定好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翠兒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期盼的望著思央。
塗好最後一隻指甲,旁邊的跪坐著的小宮女,小心的給扇著風。
思央歪坐在榻上剛好說話,寢殿外傳來人聲腳步聲,眉梢一挑,下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了,衣著豔麗,行走間環佩叮當。
玳瓚冷著一張明豔的臉,走進來。
一眼的她就看到了被放在桌上的鳳袍,也是那鳳袍金紅色的太打眼了,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看到此她的臉色立刻就難看起來了。
“妹妹怎麼有空來看望姐姐。”唇角一彎,思央卻並沒有起身迎接。
姐姐,她也配。
玳瓚的眼神冷冰冰的,她從未將王寶釧當做什麼好姐妹,那些所謂的姐姐妹妹也就是做給旁人看的罷了,那時候她想著,這個女人反正也活不了多久,給她占占便宜,算是積點德。
沒想到,這人不但沒死,還越活越自在了,看看現在。
“鳳袍。”手撫在那有著精美刺繡的衣服上,玳瓚眼中有火光在跳動。
“對,就是新趕製給本宮的鳳袍。”
從榻上坐著起身,思央走來隨意的把上麵一件抖了開來,大紅色的衣袍上用金線繡的鳳凰,羽翼展翅,鳳翎耀眼。
“好看嗎?”在玳瓚眼前展開,思央笑吟吟的望著她。
手緊緊的攥緊,鬆開再攥緊,然而現在就算是玳瓚想自欺欺人也不成,王寶釧是分明就是在挑釁她。
“你很得意?”怒瞪著思央,玳瓚咬牙擠出這幾個字來。
“恩?”略帶遲疑,半帶輕笑的思央挑了挑眉:“妹妹怎麼這麼說,這有什麼好得意的,這不就是本宮的啊。”
“你竟敢在本宮麵前自稱。”終於玳瓚按耐不住,眉間刹那湧現出無儘的怨憎,跨前一步狠狠的揪住思央手中的鳳袍,壓著怒氣恨恨:“你不過是小小的一介平民女子,本宮乃是西涼尊貴公主殿下,給你幾分薄麵叫你一聲姐姐,你還真當自己是皇後娘娘了。”
翠兒看不好,連忙就要上前:“小……”
思央淡淡抬手製止了她,這段時間翠兒被調教的分外聽話,見狀,就算心著急也還是把步子停下。
目光平淡的和玳瓚怒氣騰騰的眸子對視,思央神色從容,低垂眼看著鳳袍上那隻手,用力的把衣服都給扯皺變樣,微微蹙眉,她也是要穿這衣服見人的。
“妹妹你是西涼人,姐姐體諒你,但還是想給你好好上一課。”
“你要給我上課?”就像是聽到了在好笑不過的笑話一樣,玳瓚連連冷笑,倒想看看思央給她上什麼課。
“第一,你是西涼公主,我也是宰相之女,你西涼小國對比我中原泱泱大國,身份上我不比你差。”
“可笑。”玳瓚好不餘留的諷刺:“你早就和父母斷絕關係,你的父親也被問斬,你還是哪門子的宰相之女。”
思央不為所動,也沒什麼難為情:“所以我要說的也是,你父王早就作古,中原西涼合二為一,全是當今陛下的,你也不再是什麼西涼公主,隻是這後宮小小的嬪妃罷了。”
“小小的嬪妃,嗬。”玳瓚被這句話徹底的氣笑了,也是怒了,瞪著通紅的眼睛指著思央,吼了一句:“西涼國的繼承者是我,隻要我玳瓚還活著一天,我就是西涼的公主,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阿雅身為玳瓚的貼身侍女,今日她本想攔著公主,可是到底沒攔住,來到玉坤宮,她也是心疼公主才沒多話,可是看著,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思央,總覺得有些不妙,突聽公主喊出這話,心中一跳,忙不迭的上前:“公主您息怒,您和陛下是一體的,這些都是自然的,作為西涼公主殿下,這是誰也沒有辦法泯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