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目送丁師母離開後,轉身笑眯眯道:“丁香看來你想不同意都不行了。”
盯著手中的曲譜,思央稍沉吟後,抬頭對他露出個淺笑,然後……然後轉身就回房,眼角餘光都沒再給他。
馬文才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後,低頭發出一聲輕笑,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番幼稚行為的一天,他是對譜曲有些興趣,但也僅此而已,隻不過是想借個機會拉近和她之間的聯係罷了。
沒想到……
“這麼嫌棄我。”摩擦著下巴,馬文才劍眉微挑,但也不算是沒有收獲,丁師母的反應,讓他心中暗喜。
話說,老師和師母都在為丁香的婚事著急,現在還沒有動靜,可難保日後,丁香是個有自己主意的,婚事上也定是要她點頭才行,貿然去提親莽夫所為,還是先從她這裡著手好。
且不說馬文才這邊打的小九九,思央因為關注她多謝時日沒去管祝英台,再得到消息的時候,讓他分外愕然。
“你說什麼?”
思央又來看如意了,而祝英台卻不在這裡了。
如意摸著肚子也驚聲道:“你不知道?”
“我能知道什麼?”
“她當時和梁山伯一起去找丁夫子,我以為你知道的。”如意搖頭:“看來祝英台因為你,離開尼山書院,所以這回才不想透露風聲。”
仔細想想,還真的是祝英台這個鬼機靈能乾出來的事情。
她就說,祝英台回來絕對不簡單,大概上回她對梁山伯表露的感情太明顯,讓思央一時大意了,還以為她真的是要繼續的待在這裡。
到最後她的目標另有其他。
在思央關注馬文才,沒搭理祝英台梁山伯時候,他們竟是偷偷的商量,跑去了尼山書院,不是想要重新進入尼山書院,而是去找丁程雍。
思央和丁師母知道祝英台是女兒身,可丁程雍還不知道,怕他知道後氣壞了身子,就沒告訴他,反正祝英台也走了,應當沒什麼大浪好翻。
豈料……他們借機去拜訪書院上課的丁程雍,祝英台繼續男兒身裝扮,編了個理由,說家中事故,讓她不得不轉學離開,要去文采書院就讀,希望丁夫子給寫一封介紹信。
學院收弟子沒有門檻區彆,隻要有束脩就好說,但像半途轉學的,就要夫子的介紹信,比如馬文才從文采書院轉學來尼山書院也是要這封信。
丁程雍雖也很喜歡祝英台這樣的好苗子,可人家既然是有難言的苦衷便答應了她的要求,寫了封介紹信給她。
得到信後,祝英台再次的和梁山伯等人告彆,並且約定一年多後的會試,京城再聚。
“路哥也是在他們拿到信後才知曉的。”如意一臉憂愁:“英台一個女孩子,以前在尼山書院還有路哥他們照看,現在一個人跑去文采書院,很讓人擔心。”
“真是夠執著的。”思央也得佩服她。
如意回神,想到自己剛才的話,忙解釋說:“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書院好,我就是覺得英台性子太倔了。”
要是不個性要強,她就不是祝英台。
思央好氣又好笑,可是有句話也她也說了,祝英台隻要不來尼山書院。去哪兒,她都不管。
既然她選擇了文采書院,雖用了點小聰明,可現在思央要是搗鬼的話,就真的是祝英台結仇,也會被路秉章梁山伯不理解,乃至埋怨。
“隻有狠狠摔一跤,她才會認清現實。”思央淡聲道。
如意似懂非懂:“女子想要像男子這般讀書學文,還是太過艱難。”
“世道如此,誰能奈何,但有些事情可以從另一方麵著手,讀書對窮苦人家女子是不容易,但像祝英台千金小姐,完全可以找個落第秀才請到家中講課,又有何不可。”
如意讚道:“這倒也是個辦法。”
思央眼眸閃了下:“且看著吧,一年後,她真的是否得償所願。”
此後幾日,梁山伯心虛的遠遠隻要看到思央就躲開了,一副生怕被抓到詢問的樣子。
馬文才曲譜改好後,還給他時候,思央沒忍住問道:“祝英台可是走了。”
“嗯?”馬文才不明所以看她。
思央扯了下嘴角,抱臂淡聲道:“你來尼山書院不是為了她。”
“你怎麼知道我認識她?”馬文才好奇道。
“我猜的。”
馬文才:“……”
猜都能猜出來,他能相信?從頭至尾他都沒有和祝英台有過特彆聯係,祝英台恐怕都不知道他是誰,思央不可能從她那裡得知,難道是自己說漏嘴了?馬文才自我懷疑了下。
但他很快道:“我家與祝家是有幾分交情,但與她可是素不相識。”
馬文才這樣的反應,讓思央很疑惑,難道改性了?
事實證明他真的是對祝英台毫不關注,反而對譜曲更為上心,還想與她來個琴簫合奏,當然,思央是堅定的醜拒了。
被拒絕的馬文才毫不氣壘,反而越發來勁了,煩的思央暗中給他揍了一頓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