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梁祝 玳瓚現在看著王寶釧活著,對自己都是一種忍耐, 哪兒還能由著她還跟薛平貴一起去他的寢宮, 真要如此的話, 她非是要抓心撓肝不可。
“不, 不如,就讓姐姐先去我的西宮委屈一晚, 玉坤宮離我那兒還近一些, 姐姐今夜受了驚嚇, 還是快些休息的好, 陛下要處理事務, 也免得打擾。”
思央要不是真的是,對薛平貴這種男人絲毫興趣都沒有的話,還挺想順著他的意思跟他一起去寢宮, 不但有利於自己,還能看到玳瓚扭曲的臉色,何樂不為。
但她也不想委屈自己, 和一個令她惡心的男人同床共寢,所以略微思索就順著玳瓚的話接了下去:“妹妹說的對, 陛下剛登基, 日夜操勞, 妾身為實不該多讓您費心。”
後麵的話是對薛平貴說的,他在聽了後, 看了看兩人, 再加上心頭還有彆的事情壓著, 也沒有在這方麵過多的糾結。
“既然如此,那麼今夜皇後就由愛妃照料。”歎口氣,薛平貴手臂張開,把思央和玳瓚的肩膀都摟住,語氣透著欣慰:“說來,朕唯有你們正宮和西宮兩個娘娘,你們姐妹二人也該好好的在一起說說話,培養下感情。”
“陛下說的有理。”玳瓚微笑點頭,一手握住思央,滿臉姐妹情深,然而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怕是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思央心裡麵嗤笑,到底麵上什麼都沒有表露,隻是附和著,把溫婉賢良,柔情淑德表現的淋漓儘致。
那刺客一直都昏沉沉的一句話都沒能開口,就被押入大牢,後麵到底是會怎麼樣審問,又會是什麼的結果,思央渾不在意,她可不認為一個刺客就能把玳瓚給拉下來,彆說刺客會不會招認她,就是認了,薛平貴也不會動玳瓚一根毫毛,反而是她要是逮著不放的話,那才會把自己暴露出去。
反正今夜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有些事情就需要慢慢的滲透,比如說,這個皇宮當中西涼的人占了一半多,而且每個人對玳瓚這位的信服力度,要比薛平貴這皇帝更為高漲一些。
相信任何上位者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就算現在不能動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早晚還是要清算的。
王寶釧純良人善,那她就順著人設走吧。
這一夜,思央隨著玳瓚去了她的西宮歇息,西宮不如正宮樓閣殿宇華麗,但其中的擺設可要強上她的玉坤宮不少。
說什麼姐妹情深,培養感情,玳瓚心高氣傲,在薛平貴麵前裝裝樣子也罷了,真的麵對王寶釧可沒有這份閒心,索性思央也同是如此想的。
第二日回到玉坤宮後,思央就聽到消息,昨晚那名刺客在大牢內咬舌自儘了。
“看來我們的陛下做了決定。”
經過昨夜的事情,玉坤宮內今日被派遣了好些人手,守衛都多增加了些,似乎是為了安撫思央,薛平貴那兒隨著消息而來的還有大批的賞賜。
思央反正是來者不拒的全部都接受了,不要白不要,那刺客死了就死了,都在她的預料當中,她也不覺得生氣。
“陛下怎麼可以這樣,那個刺客不是很明顯了嗎?”思央是不計較了,可是翠兒是憋著了一肚子的氣。
新來的宮人,思央交給了幾個老嬤嬤分配,她帶著翠兒出來慢慢散著步子。
看翠兒氣鼓鼓的樣子,思央笑了一聲:“我不是早已經說過了。”
禁衛軍統領是西涼人,那刺客被抓住,明顯的他是想要袒護,翠兒衝出來跪求薛平貴,這都是在她的計算中,而結果思央也曾說過。
翠兒還是憋悶:“話雖如此,但小姐,咱們就任由被欺辱不成,現在陛下的樣子,這麼袒護貴妃娘娘,怕日後根本沒有您的容身之處。”
清晨露水重,走了兩步衣擺被打濕,主仆二人就站到了一座小橋上,這裡靠偏僻,四周無人也清靜。
翠兒扶著自家小姐歎氣:“彆怪奴婢多嘴,就是心裡不放心。”
此時以入秋,橋下湖麵落了好些黃葉,隨著水波,飄飄蕩蕩,遠處可看見有人在打理。
“刺客都動用了,你說何來容身之地。”
不管是薛平貴還是玳瓚,沒有一個想要王寶釧好好活著的。
玳瓚巴不得她現在就死了,好給她讓位,至於薛平貴被道德綁住不能明著動手,暗中小動作可不小,還有故意放縱玳瓚都表明他這個偽君子到底有多麼心狠。
“翠兒,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離開皇宮這個是非之地是嗎?”盯著青藍的天空,思央搖頭慢慢輕聲,然而說出的話,帶上的是濃濃的怒怨:“我為了薛平貴寒窯守了十八年,他負心寡義也就罷了,又借我這個糟糠妻,挽救他帝王的名聲麵子,現如今沒用了就想一腳踢去,哪兒有這麼簡單的道理。”
翠兒感覺她扶著的手臂在一瞬間繃緊了。
“他們欠我的,如果不都還回來,我就是死了也不會甘心的。”思央現在說的都是,王寶釧的心中話。
“所以,我不會離開,我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皇後之位玳瓚想要,我偏要牢牢的坐著,穩穩當當的,薛平貴要我死,我一定活的比他長,不但如此,就是這個天下……誰?”
話音一止,思央神色一厲,望向了小橋下方,敏銳的直覺讓她發現了隱藏的人。
翠兒被嚇了一跳,也跟著看去,橋下是一排的梧桐,枝葉繁茂,難道那裡還藏了人不成。
見自己的喝聲沒有把人叫出來,思央略感不悅,一雙微挑的杏兒眼都眯了起來。
一排梧桐樹挨著近,各個一人都抱不過來,一抹靛青色的衣角從中閃現出來。
翠兒看見後驚訝的捂住了嘴,還真的是有人啊,再之後就是心慌,剛才她們說的話,該不會……
思央麵色不改,輕拍著安撫她,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處,等著那人現身。
中原國土遼闊,現如今他手底下又是兵強馬壯,好好震懾一番,番邦屬國,張揚國威,好把他這個新上任的帝王之位穩穩坐定,這些自然是很有必要。
這場盛宴,帝後為一體,當然要同進同出。
看著新製作而成的華貴鳳袍,也難怪玳瓚怎麼急著王寶釧死。
王寶釧不死,怎麼給她讓位,這種盛宴,一生也沒有幾回代表著最高權威,無上榮華,想想本應該是她的,可偏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種抓心撓肝,驕傲如玳瓚肯定是受不了。
“這鳳袍可真漂亮。”衣服送來之後,翠兒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沒讀過書,說不好什麼形容詞,翻來覆去就漂亮二字可以用了。
閒閒的給修剪好的指甲上塗著蔻丹,思央隻淡淡瞟了一眼之後,就把視線收了回來。
“依照著能匹配龍袍所製而成,這都是必然的。”
“小姐您快試試,穿上一定好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翠兒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期盼的望著思央。
塗好最後一隻指甲,旁邊的跪坐著的小宮女,小心的給扇著風。
思央歪坐在榻上剛好說話,寢殿外傳來人聲腳步聲,眉梢一挑,下一刻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了,衣著豔麗,行走間環佩叮當。
玳瓚冷著一張明豔的臉,走進來。
一眼的她就看到了被放在桌上的鳳袍,也是那鳳袍金紅色的太打眼了,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看到此她的臉色立刻就難看起來了。
“妹妹怎麼有空來看望姐姐。”唇角一彎,思央卻並沒有起身迎接。
姐姐,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