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喪心病狂啊。”
這一刻有一直袖手旁觀的武者發出這聲感歎。
他站在高樓上，抬頭望著遠處的天際，那片發著紅光的雲團正在快速而來。
作為常年在野外與無數妖獸打交道的自由武者，他當然很清楚這片紅雲是什麼。
血蝠。
一種翼展足有三米多長、渾身都是紅色紋路的妖獸，個體實力不算強大，也就和一般的三四級武者差不多。
但他們最恐怖的是群居。
而且每一個族群的數量都成百上千計，以這紅色雲團的規模來看，這次襲擊而來的血蝠恐怕有數百之多。
如此規模的血蝠降臨不設防的春望市，整個春望恐怕會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吧？
即使是武師，一旦被這些血蝠包圍，除了被吸食、撕咬成碎片，彆無其他結局。
而且……
感應到動靜而來的妖獸，可不止這群血蝠啊。
“怎麼辦？”
更遠處的樓頂上，有武者忍不住問道，聲音帶著顫抖。
怎麼辦？
李立勳瞥了發問的武者一眼，回應道：“要麼逃，趁著妖獸還沒到來前逃出春望市。”
“朝著野外逃去，隔壁的臨川是個不錯的去處。不過野外什麼危險都有，說不定有更多妖獸在野外等著你。”
“第二個選擇呢？”那武者聲音越發顫抖。
“第二種選擇……”
李立勳頓了頓，目光逐漸堅定：“死守春望城。”
“死守春望城？你瘋了？怎麼可能守得住？”那發問的武者脫口而出。
“守不住又如何？”李立勳瞥了他一眼，“守城、衛民，這不是我輩武者職責所在嗎？”
他的聲音平靜，其中卻好像蘊含有某種堅定的力量和信念。
許多武者心中驀地一顫，他們的眼神在夜色中逐漸開始發亮起來。
這時候響徹整個春望市的警報聲終於響起，與此同時所有春望市在冊登記的武者，同時收到一條來自於武盟會長張延壽的短信。
李立勳簡單看了一眼，嗤笑一聲，丟下一句：“這個匹夫雖然糊塗了幾年，不過在大事麵前起碼還算有種。”
他握緊手中的長槍，輕輕一跳，跳上了欄杆，默默看著越來越逼近的妖獸，一股鋒銳的氣勢衝天而起。
在夜色中像是燈柱一樣顯眼。
那團紅雲頓時有所察覺，飛行之中微微偏轉了方向，朝著李立勳這個位置而來。
人類、武者，對於妖獸而言大補。
雙方互為獵物，不死不休。
“大哥，怎麼辦？真要跟著張延壽還有李立勳他們去送命？”
此時春望市已經亂成一團，有武者擔心問道。
“誰會和他們一樣傻，白白去送命？這種混亂時候，正是發財的好時機。”
“我們去那富人區，趁亂發點財，然後立刻往野外去，現在所有妖獸都盯著春望，我們成功逃出去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
我們這是要死了？
唐俊耳邊響起刺耳的警報聲，這聲音他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聽過了吧？
如此急促，像是死神的汽笛。
而且他在春望市長大，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設防的天空呢。
那火紅色的雲團已經近在咫尺，他以普通人的視線也能夠看到那密密麻麻、形如魔鬼的血蝠。
“各位，今天就是我們的死期了。”
他喃喃自語道，直播間的人氣此時一下去掉大半，其中多是春望市的公民慌張逃難去了，哪裡還顧得上看直播。
餘下那些還留在直播間的，多是其他城市的人。
他們透過鏡頭看著那巨大的紅色雲團，即使沒有身處春望市，也不由得感到深深的絕望。
沒有多少人能在這獸潮下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