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
齊嶽仙師麵沉如水,昔年拒蘇晨聯姻之事由他來,如今李家李求空慘死在宗門靈山之上,才處理了仙宗幾個叛徒,仙宗又派他來。這大廳昏暗如功德城今日之天色,令他陰鬱呢喃,“太上長老啊太上長老,這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
話音才落,門外有人來,齊嶽仙師連忙起身。
待到看清人影,齊嶽仙師麵色一變。來人身著一襲黑袍,袍袖天平,為女子。此女相貌說不上驚豔,隻令人瞧了覺得順目,鳳眼中又有幾分常日裡諸事煩擾後的不耐。李家,李長媱。
若說出了這檔子事後齊嶽仙師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那便是李長媱。這些年天理堂在整個青皇朝承接暗殺任務,外傳皆是暗殺巫族祭祀之上的強者,令得天理堂的勢力在青皇朝殺手勢力中可入前十。
李長媱身為暗部副部主,卻高調得很。
數十年前的時候,一柄粉色長弓打遍了整個青雲府和大樂州府的人。幾年前開始,這姑娘就已經開始挑戰化神了,每一個輸在她箭下的都沒有好下場。尤其李長媱脾氣暴躁,從不講理。
李家小輩出事,他來斡旋,卻來了個不講理的殺手首領,齊嶽仙師便知今日怕是討不得好。
“還以為縹緲仙宗會派誰來呢,沒想到來的還是你啊小嶽嶽。”
李長媱默默坐在了大廳主位上,隨手抓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看也不看齊嶽仙師一眼,含糊不清道:“說吧,你宗門那老東西讓你帶什麼話來?”
言語間,李長媱朝送來糕點的侍女頷首道:“這位姐,你送來這糕點真不賴,麻煩你去跟後廚的師傅說一下,以後我乾活兒的時候勞煩多給我備一些。”
“是,小姐。”
隨著侍女離去,齊嶽仙師麵色更是難看。輸在李長媱手上的人都沒好下場,他就是其一。而今日在李長媱看來,他齊嶽仙師,甚至不如一侍女和廚師受尊重。
齊嶽仙師暗罵一聲,“太上長老又是給我攬了個什麼禍事?”
旋即他滿臉堆笑朝李長媱道:“長媱小姐,在下此次前來,是因您家族小輩在我靈山一事而來。哎,靈山奪天地靈泉,小輩彼此爭奪也難免發生些意外,我縹緲仙宗隻是開放山門,卻沒有參與其中,至多是個監管不力...”
“噢。”
李長媱眼中閃過一絲冷色,仍在吃著糕點,隨口道:“明白了,大概意思是說你們縹緲仙宗和此事無關,我們李家長輩都照顧不好自家的孩子,哪兒能怪你們縹緲仙宗?是這個道理。”
這般柔和的聲音,讓齊嶽仙師心中一突,“長媱小姐,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在下...”
“你們那點破事,我太明白了。”
李長媱拿著一個糕點緩緩起身,走到門外,那齊嶽仙師也冷汗直流地跟著,李長媱淡淡道:“這些年縹緲仙宗在我們李家和趙家屁股後麵轉,你們兩頭都不想得罪,不過要算起來還是偏向趙家的。這年頭大家都不好活,你們縹緲仙宗在趙家的身邊,那更難,我理解。”
李長媱好不容易講了一次道理,可齊嶽仙師卻麵色更加難看,“不是...長媱小姐,你拿弓乾嘛啊?”
“嗡!”
李長媱試了一下弓弦,似是沒聽到齊嶽仙師的話,一邊拿出一柄銘刻著各種篆文的鐵箭,其上散發著極品靈器氣息,自顧自道:“不過我不理解,你靈山上隻允許金丹之下的修士前去搶奪,怎冒出來了幾個趙家的金丹期?你告訴我,是哪個雜種把趙家的金丹期放進去的?”
“長媱小姐,我...”
齊嶽仙師目露驚恐之色,可話到喉頭他愣住了,他忽然記起了來時被處決的幾個叛徒。
難怪,難怪太上長老要摻和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