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回首向山下望去,樓廳人影綽綽已然一二百米有餘,而鬼樓在腳下卻近了很多。
“那再往上又是什麼樓?”
雲喬不死心的問他。
小二依舊恭恭敬敬回答:“我家主人信奉天、地、人、鬼,是以人樓之上為地樓,再之上便為天樓了。”
帶到了住處,小二立在臥房門口處,垂手而立:“二位客官的住處到了,熱湯及吃食已經備下,若有其他吩咐,房內燈架旁有一繩牌,客官隻需拉一下繩牌,自會有人前來伺候,小的先退下了。”
雲喬還有諸多個問題待要問個明白,被五哥扯住了手腕,對著小二道施了一禮:“勞煩小哥了”,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錠銀子。
小二見狀忙擺了擺手:“小的分內事,客官勞路風塵,早些休息。”
說罷,便急匆匆轉身下山而去。
雲喬瞧著他的背影急忙嚷道:“哎!彆走啊!我還沒問完呢”。
說完轉身瞧著五哥手裡的一錠銀子嘟囔著:“急什麼,給銀子都不要”。
兩人相視一笑,推開房門進入房中,這屋子布置的還算古樸典雅,右手的屏風後,木桶裡果然灌滿了熱水,桌上也布了小菜和瓜果,一盤兒是切的極細薄的牛肉片子,一盤兒是烤的噴香的鳥肉,用竹簽子串了摞成小山狀,還有一盤也是烤的小餅子,麵皮脆黃,還冒著熱氣兒,另有時新瓜果兩盤,一壺熱酒在熱水裡溫著。
“這紅樓果然名不虛傳,可比我們無夢的樊花要周到多了!”
雲喬一邊嘖嘖的稱讚,一邊踱步到燈架旁。
五哥則放下佩劍,轉身坐定眼瞧著雲喬伸手去拽那根繩牌卻已然來不及出聲阻止。
“五哥,你急什麼?我讓他們再送壺熱酒,一壺哪夠咱倆喝的?”
五哥隻好作罷,似笑非笑的瞧著雲喬。沒多會兒,便有人輕叩房門,雲喬嘴裡塞著一塊鳥肉,嚷嚷著:“來了來了!”
待一開門,隻見兩位佳人著薄衫立於門下,瞧見雲喬呆住的模樣,掩唇而笑。
“二位公子久等了!”
說罷便要抬腳入屋,被雲喬一個機靈關在門外,隔著門磕巴著說道:“二位...二位漂亮姐姐,小弟...要酒而已,拉錯了繩牌,切勿見怪,呃,切勿見怪。”
門外,二女咯咯笑道:“小兄弟莫要見怪,是我們姐妹會錯了意,哪有客官拉錯了繩牌的道理,我們這就速去換酒來,”說完便旖旎而去。
雲喬這才轉過身,五哥見他滿麵通紅,忍不住大笑起來,雲喬埋怨道:“五哥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想提醒的,誰知道你手那麼快,哈哈哈...”
雲喬走到燈架處,這才發現,原來剛剛那根繩牌旁邊還有一根,上寫一“食”字,而自己拉的那根繩牌上寫的則是“女”字。
雲喬趁著五哥洗澡的空擋鑽出了房門,他一是怕再遇上那兩位穿著單薄的送酒女子,說起話來眼睛不知道該放哪,怪尷尬的,連酒也懶得喝了。
二是,聽那小二講的有關於紅樓仍意猶未儘,便想出去走走逛逛查看查看。畢竟,在他們北疆可沒有這種風格的建築,七扭八歪稀奇中透著古怪。
平日裡和四哥七妹最愛小孩子探險的遊戲,久而久之,北疆快被幾個人玩遍了,也沒什麼稀奇。
如今,好不容易跟著五哥出來辦差事,定要玩他個痛快,等回到北疆,再好好和四哥、七妹細說細說,他倆保準愛聽。
雲喬朝山下走著,正有小二執了燈引著新客和雲喬麵對麵的走來。
那客人仔細看去,一身黑衣黑褲黑靴,頭戴黑色鬥笠,饒是小二執著燈,不然還真注意不到他身後跟著這麼一個穿著打扮的人。
待走近了,雲喬懷抱著佩劍,側身背貼著石壁給二人讓路,那小二早瞧見雲喬,伸手在石壁上摸索,也沒看清操作,跟變戲法似的手裡突然多了盞燈籠出來,衝著雲喬招呼著:“石路濕滑,客官慢走。”
“多謝小二哥!”雲喬接過燈回道。
小二則引著新客繼續拾階而上,待雲喬與那人擦身而過時,一股異香若隱若現,這味道煞是好聞,還未回味,那人卻已由小二引著拐入了鬼樓。
“鬼樓?”
雲喬疑惑道,呆立了片刻又繼續向樓廳走去。